袁欣然最初工作的单位是国土部门,虽然只是个小文员,以她家的背景来说,显然是‘大材小用’,或者十分的低调了,但是从上辈子她后续的发展来看,在拿地这件事上,袁欣然是有很强的天然优势的。
梁一飞最早用她,也是考虑到这方面。
这一次,梁一飞要的地皮,可不是什么五十亩一百亩,那是足够建立一个小型卫星城,或者超级社区的地皮,即便以梁一飞自己的面子,即便这块地很偏僻,想要拿这么大的地,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这块地现在作为岚韵湖,将来,等高档消费之风被刹住之前,未必就不能及时转型,让它成为一个真正的卫星城、科技社区,或者其他的大型地产项目,在到那时候必然已经十分拥挤的滨海市边缘,建立一个生机勃勃的新区域。
“我倒是看中了一块地皮,不过周边有两个村庄组成的生产大队,加一块两百多号人,要拆迁。政府不出面,我出头,钱得花海了去了。”梁一飞说。
当前拆迁还没有成为一种发家致富的手段,可恰恰因为如此,对于农民来说,拿几千几万的补偿款,不如有一块分给自己的土地,而且一般村庄都会有当地的坟地,埋着各家各户的祖先,让他们搬迁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城里人,做生意的,知道梁一飞的背景和能力,遇事给三分面子,可是农民不会管你什么大老板,要动他们的田地,一个村的人都凑一块拼命,要是为了拆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不管道理在谁,那最后背锅的肯定不是老百姓。
政府能出面做工作就要相对好办的多,但是这么大一块地,政府也得考虑考虑这些农民的后续安置。
“正好吃完饭没事,要不然开车去当地看看?到底是什么位置,环境怎么样?”袁欣然问。
“也行。”梁一飞点点头。
两人下了楼,刚走到停车场,就看见一辆公爵王从外面‘晃晃悠悠’的开进来。
汽车不是船,陆地也不是大海,用晃晃悠悠来形容显然不太合适,但是目前,这辆车给人的感觉正是如此。
因为看上去,这辆公爵王几乎要散架了:前车窗上有一片巨大的龟裂,引擎盖凹陷下去几个大坑,一只侧面后视镜被折断通过几根线路有些凄惨的挂在上面,车门也凹下去一大块,左边的车大灯彻底报废,大晚上的根本不亮,右边的灯倒是好的,只是上面沾着一些像是颜料的东西。
真辆车像是被雷劈过似的,十分的凄惨。
俗话说‘打得连亲妈都不认识’,实际上,再怎么打,亲妈还是能一眼认出来的。比如此时,虽然这辆车破损严重,但梁一飞还是一眼认出来,这是岚韵湖的公车---牌照在那挂着呢。
而且,是之前借给胡大标的那一辆。
看到梁一飞,公爵王停了下来,晃了晃,吱呀一声刺耳的杂音,车门打开,胡大标和吴三手两个人从车上下来了。
“怎么回事?出车祸了?”梁一飞看到这两人就是一愣。
要说车况凄惨,人也好不到哪去,两人衣衫凌乱,身上明显带着伤,胡大标的脑袋好像还在流血,吴三手脸上也是肿了一大块。
“梁总,我们……”
胡大标正要说话,吴三手打断了他,看了眼一旁的袁欣然,说:“哥,有点事跟你讲一下。”
“那你有事我就先走了啊,有空再约。”袁欣然会意,很识趣的先走一步。
“好,你开车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梁一飞看到这辆破车,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
等看着袁欣然开着车离开了停车场,梁一飞才又打量了胡大标和吴三手几眼,挥挥手道:“到楼上去说。”
上楼进办公室,梁一飞让人泡了两杯茶过来,问:“这是撞得,还是打的?”
吴三手苦笑了一笑,说:“哥,撞能撞成这样嘛,被人打了。”
梁一飞呵呵一笑,说:“真是难得,好像出狱之后,你就没被人打过了吧?”
这话听起来是开吴三手玩笑,可话语之中,明显有些怒气。
连袁欣然都说,吴三手是自己的影子,天天跟着自己混,打吴三手,从某种角度来说,就和打梁一飞没有太大区别。
在大牢里,那时候被人管着,是人下人,是吃了亏只能忍的人,那时候被人打是没有办法,但是这些年来,谁还敢对吴三手动手?
吴三手看了眼胡大标,说:“胡总,你来说?”
“好。”胡大标脸色十分难看,“无法无天了简直……”
仟村百货被查出来有大批爱多vcd假货,并且这些假货是由仟村的总经理一手操办,胡大标很自然就想办法见到了这位田总,从对方口中得知,这些假的爱多vcd是从一个叫做赵总手里买的。
这位田晓亮田总也是倒了霉,事发之后,其实他第一时间把赵总给供出来了,本想着戴罪立功,至少是多拉一个人进来,减轻自己的罪责,哪知道供出来之后,这位赵总有没有掉一根毛他不知道,反而把他给‘从严从重’了。
田总心有不甘,和胡大标沟通的时候,就一股脑儿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连假货生产工厂的位置都不加隐瞒,还添油加醋讲了一大堆拱火的话。
胡大标虽然年轻,可是社会经验并不缺乏,和田晓亮聊过之后,就意识到,对方恐怕背景很深,绝对不能像田晓亮教唆的那样,直接报警登门问罪,那样说不定适得其反,于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