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民还是很满意梁一飞的。
上次和梁一飞谈过一次之后,很快时间里,梁一飞就履行了诺言,在滨海市成立了一家十几个亿规模的大型民营企业。
先不说这个飞源饮料将来到底行不行,能不能赚钱,赚多少钱的问题,仅仅是从梁一飞表现出的态度上,秦风民就非常的受用。
能力是可以培养的,政策是可以一点点给的,企业是一步步做大的,唯独‘人’本身,一旦定了性,想要再变几乎不可能,从秦风民这个位置上看下去,梁一飞千好万好,都敌不过目前表现出来的这一点好:的确愿意在滨海市大投资,搞一番大动作。
没这一点,梁一飞再有本事,跟他秦风民也是没什么太大关系的。
整个公司算上这次的一次性投资,前前后后,光是在人力、固定资产、专利等可以看得见的方面,就已经投资超过了五个亿,如果在20年之后,滨海市这样的一个城市投资五个亿,自然不算什么太了不起的事,可是在当前,不要说民营企业根本连背影都看不见,即便是滨海的国企,巨大多数也只能望之项背。
滨海市的国企,还是以轻工业为主的。
即便是一直在市里牛逼轰轰的支持企业,纺织厂,倒了的快死不活的一厂二厂三厂都算上,规模虽然大,职工人数虽然多,可是动辄要提到‘几个亿’,纺织厂也得缩到一边坐小板凳不敢吱声。
秦风民管经济,即管国企,也管民企,有些话,他这个身份不管公开还是私下都不好直接讲,但是事实上他心里清楚的狠,同样的政策、同样的扶植,给纺织厂这样的企业,那就是丢水里了,响儿都听不见一个,弄不好还进一步惯出毛病闹出矛盾来,但是如果用来扶植像梁一飞这样的民营企业家、飞源这样的民营企业,那能带来的回报一定是即丰厚,且多方面的。
梁一飞的态度亮明了,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又拿出了事实成绩,市里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税收、地皮、人员,还有各种手续,这些东西你不要跟我一笔一笔算了,让你公司拢共统计出来交给我秘书,之后有什么门槛、麻烦,不一定来找我,我也不一定有功夫,找刘秘书就行。”
秦风民的秘书叫刘悦,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干部,冲梁一飞微微点头示意。
“政策方面我倒是不担心,今天找秦书记您,倒是有个大事,想跟您汇报一下。”梁一飞也冲刘悦笑笑,然后对秦风民说。
“嗯,你说。”秦风民下意识的看了下手表,再过半个小时,他要出席一个工商联的会议开幕,原本准备现在就出发了,不过梁一飞既然说是大事,那想必不仅仅涉及到他一个公司。
梁一飞拿下养生堂的几个牌子之后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早就打好了腹稿,不疾不徐的开口。
“书记,做企业嘛,归根结底,还是要做好,要赚钱,这样于人于己,于政府于企业本身,才真正有价值,否则光开了漂亮头,敲锣打鼓热闹一阵,最后一地……”
秦风民抬手打住了梁一飞,道:“你直接说重点,我赶时间,还有最多十分钟我就要走了。小刘你先去让车停在门口。”
“好的。”
刘秘书转身出去,梁一飞才呵呵一笑,习惯了讲话有个铺垫,刚才倒是没注意到秦风民还有其他事。
“饮料厂的饮料想要卖得好,要有特点特色,红牛现在已经打开市场不说它,另外的农夫果园和农夫山泉系列,不是光拿个牌子和配方来就行的。”梁一飞说。
“嗯。”秦风民点点头,他不做生意,但这常识自然清楚,同样都是水,都是果汁,人家干嘛买你的?
“我调查过,之前养生堂走了一条很好的路子,打养生健康理念牌,他的‘农夫’系列,不是随随便便取得名字。”梁一飞不疾不徐的说:“农夫果园,对外宣传,都是采用无农药化肥的优良水果为原材料,日晒充足,水源和环境优良,长出来的果子自然就好,甚至准备开辟专门的种植农场;至于农夫山泉,管理这个牌子的分公司,干脆建立在千岛湖。”
“为什么?”秦风民一愣,竟跟着就恍然大悟:“哦哦对对,千岛湖的水质好!”
“就是这个原因,可是把这两个牌子拿过来,我们只有配方,可这方面的优势就没有了。”梁一飞说。
“你什么意思呢?”秦风民又看了眼手表,才说:“你不会又准备把飞源分一部分去杭城千岛湖那边吧?”
“秦书记,如果单纯从商业角度,在商言商,这当然是最好的选择。”梁一飞说完,见秦风民的脸色明显的沉了沉,于是补充说:“当然,我是滨海人,也希望为我们家乡做贡献,所以我觉得换一种方式也是可行的。”
“什么方式?”秦风民问。
“千岛湖的水好,可咱们得水也不差啊。”梁一飞没地图,就在桌上随手虚化的一条线,“远的不讲,我们市的滨海水库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储水池,负担着全市生活饮用水,水量充沛,同时,和新安江相连,全省之内,也有若干的水域和湖泊,都是新安江支流,理论上来说和千岛湖是同源。”
“嗯。”秦风民点头。
“至于说种植水果,我们市下面的几个县,包括省里,本身就有一系列知名的水果,郎县的甘蔗、白河县的葡萄,党县的梨,连清苑县这样产煤的地方,居然都开始做草莓大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