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桓山道:“还请明言,倘若这事真会害死人。我邵桓山绝不强求。”
吴佩薇长长地叹了一声。额上眉头深皱,似乎为难已极。说道:“这件事当真是羞于启齿的。但若不说出来,你必定不会死心。将来痴缠怨结,对谁都没有好处。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如今我将这件师门隐事说出来,好让你们明白。这件事非人力所能办到。”
萧爻听到说是师门隐事,不禁想到:“月娥妹子是她师妹。她说的师门隐事,必定也牵连到月娥妹子。”便留神倾听。向吴佩薇看了看,吴佩薇也正好看着自己。但见吴佩薇的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悲悯的神色。萧爻心头一惊:“她这么看着我,那是什么意思呢?”
却听吴佩薇说道:“人在江湖,总有许多不如意的事。学了武功,自然与常人不同,常人做不来的事,拿给有武功的人来做,可说轻而易举。江湖中人,人人学武,人人会武。或是剑法,或是刀法,或是轻功,或是内功。各有各的武艺,各有各的所长。”
吴佩薇这番话,平实无华。可又自有一番见地,在场的人听了后,均点头称是,待她说出下文。
吴佩薇又说道:“我们仙霞派既是武林门派,自然也有自身的武学。然而仙霞派自创派以来,就只有女弟子,又极少参与武林纷争。”
唐文豹道:“只有女弟子,那最好不要参与武林大事。武林门派中,总是以男子居多。你们一众女流,当然争不过。好得很,不参与武林大事,很有自知之明。”
他无缘无故的打断了吴佩薇的话头,众人都朝他怒目而视。邵桓山道:“表弟,听这位仙姑把话说完。”唐文豹笑了笑,不再说话。
只听吴佩薇说道:“我们不参与武林纷争,倒不是害怕躲避。仙霞派原有这样的门规,若是一般的武林纷争,决计不能参合。但若所争之事,是关乎家国存续的大事,仙霞派必要倾力以赴。”她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
众人都没去过仙霞山,对仙霞派本就不了解。更是谁也想不到,仙霞派中有这样一条门规。
邓佩茹忽然说道:“我们平时虽在仙霞山上修习仙霞剑术,但也是炎黄子孙。倘若得知有外敌入侵,意欲残害我中华同胞。仙霞派又岂能置身事外?只不过,自从戚将军剿除倭患以后,平静了数十年。近年来,除了后金鞑子扰乱北方外,也没再有别国来扰乱过。是以仙霞派极少出动,江湖中人不知道我们的门规,也情有可原。”
她这么一加分说,好叫众人知道,仙霞派不参与武林纷争,那是不屑参与。但若是有关家国的大事,仙霞派就会全力以赴。
吴佩薇说道:“因为我们极少在江湖上走动,又极少与人动手拆招,江湖中人对仙霞派的武学就不甚了然。连徐老先生这等见多识广的江湖名宿都不知道我们门派中的武学,那其他的人就更无从得知了。”
众人听她说起仙霞派的武学,都大感好奇。学武之人,除了修习自家的武学以外,谁都想多瞧瞧别派的武功。加以融合变化,以为己用,以臻完善。众人都静心听着,料知她将要说出的,必定与武学有关的重大事故,就连唐文豹也没来插话。
只听吴佩薇说道:“我们仙霞派,最主要的武学有两种。一种是仙霞剑术,一种是内功心法。而这两大种武学之下,又各有很多种不同名称的剑术和修习内功的心法。仙霞派的武功最讲究轻盈灵佻,剑术上固然有很高的要求,而最为关键的还是内功。内功根基修炼得扎实了,再辅以剑招上的变化,方可称得上轻盈灵佻。”
徐松忽然岔道:“这话不错,天下的武功当中,都讲究以内御外的道理。内功是本,招数为末。正如一棵大树,树根为本,枝叶为末。假如没有坚实的内力为根本,纵学得千招万招,那也是无力之招。一棵大树,若是没有了树根,繁花绿叶又从何而来?”他顿了顿。又说道:“嗯,仙霞派的武学讲究以内御外,果然很有道理。”
唐文豹说道:“有什么道理了?”脸上大为不啻。他见吴佩薇与秦慧中都受了伤,自然以为你仙霞派的武学再有什么道理,还不是不堪一击,给人轻轻巧巧的就打败了。
邓佩茹说道:“这以内御外的道理,你当然不懂。不过,刚才徐老先生也说过。一棵大树,以树根为本,枝叶为末。此理加诸于人,也未尝没有共通之处。人之为人,人品美德是根、是本。聪明才智为枝、为叶。枝叶败损,但只要根本完好,加以培育,未尝不能繁花似锦。若是根本已坏,纵然花团锦簇,早晚凋零残毁。似你此等为人,人品败坏,犹如树根烂掉。你此时尚且花枝招展,但大祸只怕已在不远。”
邓佩茹这番话,自是借人身的本末之理,来警戒唐文豹。
唐文豹怒道:“你懂什么?年纪轻轻,竟敢教训我?”邓佩茹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邓佩茹年纪轻轻,竟能悟得上乘武学至理。这得益于她的师傅丁秀英教之有道。
只听吴佩薇说道:“仙霞派的武学既是注重以内御外的道理。我们自从入门以来,便开始修习仙霞派的内功。哎!”说完,长叹了一声。却见秦慧中和邓佩茹都低下了头,脸色大是凄楚,显是想到一件极为伤心的事。这件事又定是与仙霞派的内功有莫大的关联。
吴佩薇缓了缓。说道:“人这一生之中,倘若不能有爱情,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