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四个人都在凝神倾听,一时间鸦雀无声,静得有些怕人。李药香忽然低声说道:“温大哥,我、、、、、、、怕。”温仁厚伸手握去,挡在她前面。说道:“香妹,有我在,一切会没事的。”李药香心绪方平。
忽然,夜空中又传来一阵冷笑,如同鬼叫。李药香问道:“温大哥,来的是什么人呢?”温仁厚将她的手紧了紧。说道:“香妹,你别担心,一切有我呢。”李药香嗯的答应了一声,她乍见情郎,本待拜堂成亲,行花烛之喜。听得忽然间来了些怪客,来者又是不怀好意。拜堂不成,洞房之乐眼看作罢,不由得芳心邑邑,暗暗不快,眉头微蹙,脸上笼起了几丝愁云。
萧爻初时亦有几分骇怪,听到这几声冷笑后,确信是有人暗中捣怪。心念一动,一手抓起桌上还没开过封的酒坛,另一手拿着一只肥鸭,当即闪身出门。钱嘉徽见萧爻如此作为,已明其意。劝道:“萧兄,敌暗我明,千万别冲动,以免中敌人的圈套。”萧爻哈哈一笑。说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钱兄,和我一同出去瞧瞧如何?”说完,也不等钱嘉徽答应,却已出了屋子。
屋外月光如银,四野凄清,静得如同坟墓。萧爻凝视片刻,微风乍起,西南方上,一颗大柏树随风摇曳,传来沙沙之声,树杈之上,似乎藏得有人。萧爻既已猜到是有人捣鬼,而不是真鬼,惧意减退,胆气顿时壮大起来。扒开封口,喝了一口。朗声说道:“敢问是哪一路的朋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一个声音说道:“你是谁?”声音似是从东南角传来,萧爻心道:“果然是人非鬼。”向东南角看去,见那边有几棵大树,枝叶繁茂,十分稠密,然而最好藏人。抱拳说道:“在下萧爻,尊驾既已到来,何不现身一见?”
树丛之中,有人说道:“无名小子,晚辈后生,不见也罢。”一个声音说道:“此事与你无干,识相的快快滚回你的狗窝中去,躲起来。”又传来一阵怪笑。这时,钱嘉徽已走出屋子。
萧爻心知来者不善,但从嗓音辨来,对方起码有四五十岁的年龄。见对方一再无礼挑衅,心下来气,绝不肯吃这个亏,打定主意要与对方周旋一番。说道:“在下行走江湖以来,也曾听过一些世外高人的名号。我还听人说这些世外高人,便是喜欢夜间出动,都不以真面目见人的。几位深夜造访,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便是世外高人了。”
有一人哈哈大笑,问道:“你小子年纪轻轻,又知道几个世外高人了?”又一个说道:“你说老子是世外高人,你是故意拿好话来哄老子开心的吗?”另外几人随声大笑,笑得十分得意。
从笑声中辨来,一共有四人,萧爻耐着性子。说道:“在几位高人面前,晚辈绝不敢说谎。晚辈所听说过的高人,是确有其人的。”那几人听他有赞扬之意,语气顿时缓和下来。有一个粗豪的声音说道:“你倒是说说,你知道的几个世外高人都是谁?”那声音尖锐的说道:“若是说中了,说得大爷开心。还可饶你一条小命。”
萧爻凝神细听,从话音辨出对方共有四人。便笑道:“这些高人之中,有姓土的,有姓猎的,有姓疯的,有姓死的。姓土的名叫土狗,姓猎的名叫猎狗,姓疯的名叫疯狗,姓死的嘛。几位既是高人,就是在下不说,想必几位也猜到他的名号了。不知四位高人是姓土、是姓猎,又或是姓疯,姓死。四位既不以真面目见示,只会在暗中咬人。晚辈猜不到了,不过,请四位对号入座便是。”钱嘉徽哈哈大笑。李药香与温仁厚也出了屋子。
树上的四人顿时喝骂起来:“无知鼠辈。”“狂妄后生。”“竟敢辱骂老子?”“老子先杀了你这野狗!”突然白光一闪,一柄泼风刀自大树丛中激射而出,刀声破风,嗤嗤作响。一个漆黑的肉球跟着扑下来。萧爻与四人对骂之时,早已全神戒备,见泼风刀来势迅捷,身子一闪,闪到院坝之中。那肉球跟着扑到,一把接过刀柄。站在院坝之中,以刀指着萧爻。众人这才看清,肉球却是一个人,他身形矮挫,外面穿着黑色大袍,腰粗如桶,圆脑宽脸,说他是肉球,也不为过。肉球人脸色蜡黄,少说也有四十六七岁。然而他将刀先掷出,自后跟来,却能抢先抓住刀柄,轻功之高,可见一斑。
萧爻笑道:“只会暗中咬人,果然江山易改,狗性难移。四狗之中,你姓什么?”肉球人怒道:“老子是‘一刀两断’龙一刀,先杀了你这随口伤人的浑小子。”说完,唰的一刀,砍向萧爻的肩头。他虽然矮小肥肿,但出手却十分快捷,刀势也十分猛恶。这一刀若是砍中,非将萧爻的一条肩膀卸掉不可。钱嘉徽叫道:“萧兄小心!”
萧爻后撤一步,向旁避开,向钱嘉徽抱拳示谢。看着龙一刀。说道:“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出口伤人在先,老子不过是礼尚往来。”钱嘉徽见萧爻步伐轻盈,有恃无恐,这才放了心。
这时,另外三人均已下树。一个穿着白色大褂,做书生打扮。另外两人均穿着黑色长袍,一个拿着铁拐,一个拿着一柄柳叶刀。两黑一白,并排而立,都注目着院坝中的两个人。
温仁厚见到四人,便知是三年前借钱的人,四人前来,是来讨债的。便说道:“龙老前辈,三年前在武当山下,在下曾向四位前辈借过一笔钱,一共是五百两黄金,用作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