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路承周去训练,李向学早就知道的。
可是,戴立要见路承周,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看来你们这个戴老板,对你很重视。”李向学笑了笑。
路承周刚进军统,就能得到戴老板的接见,这给他以后的潜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我的事情,在军统比较特殊。”路承周点了点头。
“是啊,日本人对你也很重视,要不然野崎不会天天给你上课。军统那边,戴立接见,不仅仅是荣誉,更说明军统对你的重视。这是好事,但也意味着,以后你每走一步,都要更加谨慎。”李向学叮嘱着说。
“我会的。”路承周郑重其事的说。
“到南京后,需要你随机应变。”李向学说。
野崎派路承周打入军统,日本人会特别小心,要不然野崎不会给路承周派助手。
同时,军统那边会更加重视,连戴立都要见路承周,可见一斑。
离开海沽的前一天,路承周接到命令,去爱丁堡道32号王氏诊所。
在二楼里面的房间,路承周见到王小湘。
虽然路承周已经知道王小湘就在此地,但他还是第一次走进来,并且正式与王小湘见面。
“坐吧。”王小湘与路承周握了握手,微笑着说。
路承周加入军统时,王小湘准备将他当成直属通信员。
如果路承周是这个身份,王小湘与他不会经常见面,几个月,甚至要半年才会见一面。
可路承周成功赢得了日本人的信任,路承周的身份,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再与路承周在外面找地方见面,显得对他不够信任。
作为一名内线,最需要的不是金钱奖励,而是上峰的绝对信任。
“谢谢。”路承周点了点头,但他的目光,却放在房间的那张桌子上。
王小湘是医生,除了治病救人外,还有一个爱好,喜欢自己配置药物,甚至亲自试药。
“那是我的一个小爱好,别看这些东西,以后也会转化为武器。”王小湘微笑着说。
“武器?”路承周诧异的说。
“此次去南京,总部会对你进行训练,到时候接触到毒物学,就明白了。”王小湘说。
“站长博学通识,实在是我等学习之楷模。”路承周恭维着说。
王小湘在路承周临行前,在自己的诊所之与见面,除了勉励外,也是表明对路承周的绝对信任。
这就像在战场上,将自己的后背交给战友一样。
但王小湘并不知道,路承周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同志。
直到上车后,路承周才有时间看警务处交给他的案卷。
此去南京,虽是挂羊头卖狗肉,但还是要了解一下案情。
总不能回来后,连什么案子都不知道吧。
这是英租界的几起盗窃案,被偷的都是住在高层的住户,有些甚至是十几楼的。
这些案子都没有破,英租界的人以讹传讹,说做案的盗贼能飞檐走壁,传得神乎其神。
路承周并不相信盗贼有这么厉害,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发现他们做案的手法罢了。
在火车上,路承周与野崎安排的两个人碰了面,这两个一个是中国人,叫张思昌。
另外一个是日本人,叫高桥丰一,但高桥丰一能说流利的中国话,化名高桥,从外表上看,很容易误认为他也是中国人。
到南京后,路承周与张思昌和高桥丰一分开下车。
出站后,有人来接路承周,直接将他送到了鸡鹅巷53号。
“我们走吧。”高桥丰一和张思昌,一直暗中观察着路承周,发现他被军统的人接走后,才叫了个车离开火车站。
虽然野崎告诉路承周,给他配了两名助手。
实际上,张思昌和高桥丰一,除了配合路承周的工作,替他传递情报外,最重要的,还是监视路承周。
路承周在南京的一言一行,野崎都需要掌握,毕竟他加入野崎公馆的时间不长。
在鸡鹅巷53号,军统给路承周拍了照片,给他做了张“派司”,用以出入洪公祠一号。
到了南京,路承周当然不能再用原名,军统给他安排了一个化名:耿火。
路承周对这个化名,并没有在意,名字只是代号,无所谓好坏之分。
一个小时后,路承周坐着车子,直接从鸡鹅巷53号出发,去了洪公祠一号晋见戴立。
戴立见到路承周后,显得很和蔼,紧紧的握着路承周的手,亲切的问起他的情况。
路承周早将之前写的自传,一字不错的背了起来,那上面的内容,以后就是他应付军统调查的标准答案了。
“说说你在野崎公馆的上课情况吧。”戴立亲自给路承周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后,微笑着说。
“是。”路承周连忙双手接过,恭敬的说。
路承周坐在那里,身体前倾,条理井然的向戴立介绍着野崎公馆的情况。
戴立认真听着路承周的介绍,路承周虽然只去了野崎公馆几次,但已经将公馆的情况都摸清了。
“日本人在海沽设立了多个特务机构,国家很需要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与日本特务机关斗争。”戴立鼓励着说。
“永远效忠领袖,誓死追随戴先生。”路承周斩钉截铁的说。
“我们要甘于做领袖耳目,永远服从领袖,为革命牺牲。你对共产党有什么看法?”戴立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
军统的主要职责,是成为领袖耳目,监视和破坏所有反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