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梅看起来性格较为内敛,唐一天一句客套话顿时让她面颊飞起一抹红云,她似乎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好情绪恢复正常表情领着唐一天上了一辆县政府的公车一起前往洪湖乡饲料厂方向。
据开车的司机介绍,“饲料厂距离乡政府五公里左右”,一路上大都是颠簸不平的乡间道路,洪梅陪着唐一天坐在轿车后排座上樱桃小口紧闭一言不发。
唐一天还从未见过如此惜字如金的姑娘忍不住好奇主动开口问她:“洪副乡长是本地人?”
“嗯。”
“大学毕业分配到洪湖乡吗?”
“嗯。”
“在洪湖乡工作多长时间了。”
这一回,洪梅倒是没“嗯”一声算作回答,抬起一只手冲唐一天伸出三根手指头,那意思自己在洪湖乡工作三年了。
唐一天点点头又问:“洪副乡长怎么会认识黄晓明?”
洪梅听了这问题脸上露出不情愿,唐一天见状忙说,“洪副乡长要是不想说就算了,不如你给我简单介绍一下你们乡里饲料厂的情况,反正咱俩坐在车上闲着也是闲着。”
说到公事洪梅兴致顿时高了许多,她对唐一天介绍道:“洪湖乡饲料厂是乡镇企业,前些年企业生意红火每年都能给乡里带来一定的财政收入,近一两年企业效益逐步下滑最近甚至连工人工资发放都有困难,所以乡政府领导有意甩包袱正准备把这家企业改制或者对外出售。”
唐一天听了这话明白过来,于是问洪梅:“蒋亚娟书记的意思偏向于对饲料厂进行改制还是出售?”
洪梅听了这话稍稍思忖了片刻回答说:“领导人的心思谁又能说得准呢?要我说饲料厂前些年也为乡财政创造过一些经济效益,饲料厂工作的工人们也大多是本地人,如果乡里真把企业一卖了之那些在厂里工作多年的老工人怎么办?说到底,不管企业改制还是出售,受影响最大的人还是厂里那些老职工啊。”
洪梅这句话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唐一天提出的问题,但是唐一天已然从她的话里听出端倪,“看来副乡长洪梅心里更偏向于饲料厂企业改制以保障厂里老员工的利益。”
简简单单几句话让唐一天感觉到洪梅身为副乡长对本地百姓的体恤之情也看到了女人内心深处潜藏的善良,他情不自禁点头附和:“洪副乡长说的有道理,乡里若是把饲料厂卖了表面上看起来甩了包袱其实是对厂里职工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地方经济发展的不负责任,如果企业改制这条路能把这个厂子盘活让厂里的职工过上好日子,这才是对企业对职工负责任的行为。”
知音的感觉让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彼此眼神交汇中却早已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洪梅正要继续往下介绍饲料厂相关情况突然感觉正在行驶的轿车一个急刹车停下来。
开车的司机气的摇下车窗冲前面路面上突然冲出来两个年轻小伙子怒吼:“你们俩个王八蛋找死呢!大白天往车头上撞!”
按说两个小伙子突然斜刺里窜出来挡住轿车去路本该心有愧疚,没想到两个小伙子却操着两只手臂抱在胸前冲司机盛气凌人道:“你他娘嚷嚷什么呢?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我庄老三的地盘上你小子也敢装逼?”
“庄老三!你想干什么?”
司机还没来得及还口,坐在车后排的副乡长洪梅已经飞快速度打开车门一条腿站在地面冲两个小伙子中年纪稍大的一位呵斥道,“庄老三!这里是饲料厂的集体用地怎么就成了你的地盘?赶紧让开!”
坐在车上的唐一天这才发现前方不足五十米就是饲料厂的大门,大门口一侧竖着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上写,“洪湖乡饲料厂”。
眼看目的地就在眼前,唐一天也抬脚下车冲满脸怒火看向堵在轿车前方的两个小伙子问洪梅:“洪副乡长,这两人你认识?”
洪梅回答:“这两人是乡里有名的混混,一个叫庄老三,一个叫庄老四。”
“他们为什么堵住咱的车?”唐一天问。
洪梅还没来得及回答,距离两人不足三米远的庄老三早已听见两人谈话,冲着唐一天冷笑道:“这是从哪冒出来的生瓜蛋子?居然连本地的土地爷爷名号都没听过?”
一旁庄老四一脸奸笑随声应和道:“这家伙肯定是刚从老鼠窟里钻出来的嫩货,否则怎么可能没听过咱们哥俩的名号?”
“你们俩是本地的土地爷?”唐一天忍不住重复庄老三的话,眼露疑惑看向前方一条腿不停抖动的混混。
“是啊!老子叫庄老三这是我兄弟庄老四,乡饲料厂建在咱们村的土地上,从今往后所有从咱们村土地上路过去饲料厂的车都得交付过路费,这是规矩!”
唐一天瞬间明白过来,敢情今天遇上两个妄想不劳而获坐地生财的地痞流氓?
洪梅第一次带着唐一天来饲料厂,不成想半道上遇到庄家兄弟捣乱气的两眼冒火,她二话不说往前走几步站到庄家兄弟面前低声发狠道:“你们要是再敢胡搅蛮缠别怪我把派出所的人叫来。”
庄家兄弟却对她的威胁一脸无所谓,甚至开玩笑口气冲她说:“洪副乡长,就算你把天王老子叫来也没用,今儿不管谁从咱们村土地上经过都得留下过路费。”
“这位可是乡里黄副书记,他是从市里下来挂职的领导,你们俩存心要人家觉着咱们洪湖乡的老百姓素质很差是不是?”
“洪湖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