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康自然千恩万谢,就没有不应的。
秦朗,也就是秦大夫,对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道:“寒星,准备银针。”
“是,师傅。”
原来是秦大夫的徒弟啊!
杜安康对杜河浦道:“二叔,你回去一趟吧,没准儿这会祖母和玉娘还没睡呢!这么大的事情,总得跟家里交待一下,顺便再取些钱来。”
关键时刻,杜河浦自然也不能为了一点小事就掉链子,他应了一声,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回铺子里报信。
李氏和杜玉娘一直没睡。
李氏是心不在焉的想着这么多年的事,想着若是老头子还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老头子那么果敢的一个人,只怕早就发现十一的异常之处了吧,他只怕宁愿打断十一的腿,也不会纵容他的堕落。
李氏每每想到这里,都觉得自己很愚蠢!
其实杜玉娘特别能理解李氏的心情,可是她只是一个乡下的老太太,即便略识得几个字,即便在镇上待了几年,略见过些世面,但那又能怎么样呢!她的经历,眼界,都局限了她的能力!跟深宅大院的那些在后宅斗了一辈子的女人比起来,李氏不相信人心险恶,更愿意相信互帮互助,相亲相爱,好人有好报。
这不是她的错,杜安兴的事,不是她的错。
正当杜玉娘忐忑不安,李氏悔恨交加的时候,杜河浦回来了,他跑得比较急,把门板拍得震天响,吓了杜玉娘一跳。
“谁啊!?”
“玉娘,是我,二叔,快开门!”
杜玉娘听杜河浦的声音比较急,知道怕是有大事,连忙开了门。
杜玉娘没看到杜河清和杜安康,关上门以后连忙问了一句,“二叔,我爹呢,我二叔呢!”
杜河浦上气不接下气,指了指前面,道:“回屋再说。”
杜玉娘插好门栓,跟着杜河浦进了屋。
李氏一见他神态不对,连忙问道:“咋回事,你大哥和康子呢!”
“娘!”杜河浦喘了两口气,才道:“我大哥让人打了闷棍,头上起了个包,我们把他送到了医馆,现在大夫正给他看呢!”
“啊?”杜河浦的话,让李氏和杜玉娘都懵,不是去抓杜安兴了嘛,什么情况啊,怎么让人打了闷棍呢?
肯定是杜安兴干的!杜玉娘当下便有了怀疑,但是还没有见到父兄,她也不好直接说什么。
“二叔,那我爹现在咋样?”
杜河浦脑袋上一头汗,急急地道:“大夫说的那些话,文绉绉的,我也听不大懂。反正意思就是说问题不大,得扎针,还得吃药。哦,大夫说过了,不能搬动,暂时不能回家,我这不就回来了。”
李氏松了一口气,杜玉娘也已经开始穿棉袄了,“祖母,咱们得过去看看。”
“对,带上钱。”李氏拿上钱,又披了一件厚夹袄,戴好大围巾,这才跟着杜河浦往外走。
“走走。”
三人锁好门,一路快步往医馆去了。
远远的,李氏就看到了医馆的灯亮着。
“玉娘,这是不是白天我来的那家医馆?”
“是啊!”
边说,三人边上了台阶,敲了门。
开门的还是那个小徒弟,“你们来了,快进来吧!”
三人进屋,没有看到杜河清和杜安康。
“小兄弟,劳烦问一下,刚才送来的那个人在哪儿啊!”
“哦,我师傅已经给他施完针了,病患还没有醒来,前面不太方便,就给他挪到后面去了。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过去。”
“好的,谢谢,谢谢。”
李氏一直道谢,对这家医馆的好感也是蹭蹭的往上窜。
那小徒弟把三人带到后面的一间厢房,道:“你们就在里面呢,你们进去吧!病人刚刚扎完针,需要静养,你们小声点。”
三人连连点头,再三谢过他。
那小徒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医者父母心,我虽然还是学徒,但是也该有颗医者心,你们不必谢我。”说完,他便点头示意,转身走了。
李氏和杜玉娘这才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杜河浦也跟在后面。
“祖母,玉娘。”杜安康心里不好受,虽然大夫给爹扎了针,可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没有醒。
“安康,你爹咋样?”
“大夫说没什么大事,但是还没醒。”
杜玉娘走过去瞧了两眼,杜河浦的脸色还可以,只是一直这么晕着,也不是办法啊!
“大哥,到底咋回事?”杜玉娘压着怒气,放低声音问道:“好好的,爹咋会挨了闷棍?”
杜安康脸色不太好,道:“昨天我们去那个地方守着,爹去了后门,我跟二叔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巷子口盯着。到后半夜的时候,那大门就开了,我抬头就看到跟十一一起进赌档的那两个人,十一就在他俩身后。当时我就叫二叔了,还推了他两下,他睡着了,结果睁开眼睛大声问我,十一在哪儿呢!”
李氏狠狠地瞪了杜河浦一眼,“然后呢?”
杜安康道:“他声音太大了,十一发现了我们,转身就跑。我本来想跟过去的,二叔说那地方都有打手,我就改主意去了后面,想看看他是不是从后边跑了。当时二叔还是不承认那人是十一,非得说他没看清楚。”
“我本来就没看清楚,娘,我跟您说,我真没看到人脸,是安康说看到十一了,反正我是没看到。”
杜玉娘便道:“后来呢?”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