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武大夫回来了?
张氏的脸色瞬间有点不大好,她转了转眼珠,整个人变得很慌乱。
“二婶总这样不想吃东西可不行,还是把武大夫找过来,给二婶瞧瞧吧!”
杜玉娘一边说,一边挟菜,别人很难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至少杜安兴就没看出来。
武大夫真的回来了吗?杜玉娘又是怎么知道的?她是不是故意这么说,想要吓唬人呢!?
杜安兴一见张氏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就恨得牙根痒痒。关键时刻,娘怎么这么不靠谱!别人还没说什么呢,你就一副心虚至极的样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装的?
“玉娘,这大早上的,你怎么知道武大夫回来了?”杜安兴朝张氏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安心。
关键时刻,得多动脑子。
杜玉娘头也没抬,直接回他道:“我爹说的,他早上托人往五石村捎东西,正好听到别人说武大夫回来了。”
杜河清不明白闺女为啥这么说,他早上出门,根本没听到这话啊。
可是杜河清大口咬着玉米面发糕,什么话也不说。他可比杜河浦聪明多了,知道闺女这么说,必然是有她的用意的。
“是吗?”杜安兴紧紧的盯着杜玉看,好像这样就能拆穿她的话似的。
“对啊!”杜玉娘抬头看了张氏一眼,对杜河浦道:“二叔,我看我二婶这脸都白了,要不你现在就去吧!二婶的肚子重要啊。”
杜河浦果然慌张起来,连忙道:“那我现在去一趟吧!”
张氏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去什么去,大早上的……咦?玉娘,你刚刚说你爹托人往五石村捎东西?”
她可算是逮到大房的把柄了。
“大嫂,你又往你娘家捎啥了?咱们这家还没分呢吧,你们这么干,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还没等刘氏说话呢,杜玉娘就又开口了。
“二婶,我们往回捎什么都跟你没关系,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肚子算了。否则的话,我看我们是没有消停日子过了。”
“唉,你这丫头片子,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婶啊,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张氏气得不轻,伸手捅了杜河浦一下,“你瞧瞧,你大哥,你大嫂拿咱们当不识数的,有什么好东西都往人家娘家倒腾。你侄女一天到晚瞧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张氏这会儿,怕是已经忘了她自己是假孕的事情了,说起话来,一点情面都不留,毫不客气。
“娘,不是我说你,你偏心都没边了!大嫂往家拿东西,您就看不见?”
小虎子放下饭碗,出去溜达去了。
大家只当他吃饱了,要出去玩。
谁会在意一个孩子呢!
杜玉娘突然道:“二婶,我娘往她娘家捎东西碍着你什么了?”
“哎哟,你这孩子这话说的。咱们没分家呢吧?这家里的东西,敢情全是你们大房的啊?”
李氏这会儿已经不生气了!
张氏就是个棒槌,自己跟个棒槌生气,那不是傻吗?
“二婶,我娘有嫁妆的!”
杜玉娘此话一出,张氏的脸顿时白了白,“你啥意思?”
“我娘的私房钱,不是偷来的,不管她往娘家捎什么东西,那都是光明正大。她出嫁的时候,我姥姥和姥爷陪送她五亩地,这事儿谁不知道?”杜玉娘轻轻笑了一下,“这五亩地,都是上好的水浇地,年年有出产!一年下来,少说也能攒五两银子吧?”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实际上呢,刘氏每年光靠这几亩地攒下的私房钱,可远远不止这个数!
张氏不吱声了,她实在无话可说啊!
“我娘拿她自己的嫁妆钱往娘家捎东西,碍着你什么了?”
张氏把牙咬得咯咯直响,“谁知道是不是你娘的嫁妆!”
啪的一声,刘氏将手里的筷子拍到桌子上,“老二家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娘亏着你们了?怎么,按你的意思,我这嫁妆有多少,干什么用了,还得跟你报备不成?”
“不是,大嫂,你要非要这么说话的话,那可就没意思了……”张氏正想再跟刘氏好好掰扯掰扯这个事儿,就听院子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大早上的,谁啊!
“武大夫,您快点吧,我二婶脸都白了,饭也不吃。”小虎子的声音,隐隐传来。
武大夫!
张氏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人也止不住轻轻的抖了起来。
杜安兴也皱起了眉头,武大夫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不知道!不是说要在外面耽搁几天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正这时,小虎子已经把门推开了,“武大夫,快点。”
武大夫背着一个药箱,进了堂屋。
屋里人见了他,表情各异。
李氏愣了一下,就起身相迎:“武大夫,快到里屋坐。”
武大夫也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来不得不巧,人家正在吃早饭呢!
不过小虎子说他二婶脸色发白,饭也吃不下去,可能是急症吧!
他没多想,跟着李氏进了东屋。
张氏吓得全身都是汗,整个人呆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完了完了,要穿帮了。
要是自家男人知道她假装怀孕,非吃了她不可。
张氏的不安和忐忑,杜河浦完全没有感受到。
他反而很高兴,“正好,让武大夫给你好好看看。”
“我……”
张氏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