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本溪转身,行礼说道:“东宫储君,关乎大唐国祚,理应由陛下钦定,为臣子者,不敢有僭越之想。”
女帝面露失望之情。类似的回答,她已听过不下百遍。
“朕无天伦之福,选择原本就不多。庸王高瞻逃出长安,又自动排除一项,还位高家已不可能。”
元本溪低头看着地图,心道,你真的考虑过这种可能?
“要么,是我弟弟武九思,要么,就是那个天生命苦的小家伙。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我总得狠心一回。”
上次,她没能狠下心,于是哀求执刑宫女,将她和沐侯的亲生子救了下来。这次,他会对谁狠心?
元本溪的头更低了。
女帝旁若无人,仿佛在自言自语,话意却是明显指向元本溪。
“我问过你数次,能否出谋划策,像当年拥戴我一样,设法将那小家伙的身份公开,名正言顺地扶他坐上龙椅。你却总是沉默。”
女帝嗤笑,“元方,你是不是年老怕死,害怕下地狱遭报应了?”
元本溪不置可否,神情黯然。
女帝笑意渐散,眼眸眯了起来。
“你不肯帮他,就只好由你师弟代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