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沣夫妻并着阮氏他们离开京城后,萧怀素倒是过了好一阵舒心的日子,端仪公主与宁渊又搬了回来,妯娌之间相处还不错,除了平日里见见面聊聊天,连膳食都是分开来用,“明园”与“归园”的帐目也是各自分开走的,最后再汇总到袁氏那里走公中的帐,倒是两不相扰,这样的日子最合她的意。
期间萧怀素也回了两次杜家,倒是提前与杜延云约好了,她带着季哥儿一道回娘家,姐妹几个就在杜家相聚。
萧怀素去兰陵之前季哥儿还是半岁不到,胖嘟嘟的孩子满身的奶香,当时她就爱不释手,如今这孩子快一岁了,更是胖得坠手,抱了一会儿她都快抱不住了。
杜延云赶忙笑着接了过来,“季哥儿是被他祖母给养得太壮实了。”
季哥儿被母亲抱在怀里还在那里手舞足蹈地想要抱住萧怀素,嘴里含糊不清地唤着,“姨……姨……”
“季哥儿真乖!”
萧怀素又伸手在季哥儿的小胖脸上揪了揪,笑道:“会叫娘了吗?”
“会了,有时候叫一声,不过吐字不清。”
杜延云低头逗着季哥儿,见一旁的杜延玉有些想抱季哥儿眸中又有些挣扎的模样,不由笑了,“三妹也想抱抱季哥儿?”说着将孩子递了过去,“就是这孩子太重了。”
“那我试试。”
杜延玉大着胆子抱了季哥儿,她总觉得孩子软软的,似乎怎么抱都不对劲,又怕力气大了将孩子给弄疼了,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哪里知道季哥儿一到她怀中就拔了她头上的发簪,倒是让大人好一阵惊忙。
好不容易将季哥儿手上的那支发簪给夺了,杜延云才松了口气,“这孩子调皮得……就是手快,稍不注意就乱抓东西,你们不知道有一日竟是将他父亲的脸都给抓了几条血口子,弄得致远出了门,他同僚还以为是我……”说到最后竟是有些无奈地红了脸。
萧怀素与杜延玉对视一眼,倒是都抿唇笑了。
“那不是姐夫在刑部当差时可被同僚笑了好一阵?”
秦致远那张严肃的脸上骤然多了几道红痕,想再绷着脸都有些不可能了,想到那个场景萧怀素都忍不住发笑。
“那可不是。”
杜延云也抿着唇笑,“回头他想要找季哥儿理论呢,两父子大眼瞪小眼的,可笑死我了。”
“你们先坐着,我去理理头发。”
杜延玉笑着站了起来,这会儿她是再不敢再带发簪了,只让红枣拿了镜子与发油来重新梳了头发,尖锐的发簪统统收了起来,就怕不小心伤着了季哥儿。
萧怀素便指着她头上戴着的绢花笑道:“好在我今儿个有先见之明,上次抱季哥儿就被他抓了几下,头发都成鸡窝了,”又转头看向杜延玉,“那天三表姐恰好不在。”
杜延玉梳好了头发又重新过来坐定,不由嗔了萧怀素一眼,“表妹早些告诉我不就好了,今日我就简单挽个发,连发饰都不带。”
“怪我,怪我!”
杜延云赶忙将责任给揽了过来,“都是我没提前告诉你们,回头我收拾这小子去!”
“快别!”
杜延玉赶忙摆手,又心疼地捏了捏季哥儿的小脸,“那么小的孩子懂得什么,以后咱们多注意些就是了。”
“看三表姐这模样,今后一定是个好母亲。”
萧怀素看着杜延玉直笑,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只道:“我这还没信呢,要做母亲也是你先做不是?”
季哥儿闹了起来要吃奶,杜延云便将他交给奶娘带到一旁去喂奶,转而拉了萧怀素说起悄悄话来。
“姨母给三妹倒是说了两家人,我觉着各有各的好,如今就等着四伯父与四伯母回来,总要他们觉得好才敢定下来。”
杜延云说罢又看了杜延玉一眼,这丫头正襟危坐,好似没有在听她们说话,可是一双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萧怀素一看便笑了,又凑近了杜延云低声道:“等着四舅舅和四舅母回来,也该有个定论了。”言罢又说起了杜延雪,“这两次回杜家倒是没见到四表妹呢?”
“指不定又在房里捣腾什么呢!”
杜延玉这才插进话来,笑道:“四妹回京之后去二哥屋里找了好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二哥又给她画了几张草图,最近都在自己屋里琢磨着呢。”
“四表妹倒是个好学的。”
萧怀素点了点头,杜延雪倒是执着得很,不过大家闺秀总是闺阁寂寞的,如今府里又没有同龄的姐妹,她能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也是好事。
杜延云又问起了萧怀素当日在宫里的事,“我也是后头听致远说起才知道,当时一定很凶险吧?”
“凶险算不得。”
萧怀素摆了摆手,淡笑道:“贵妃娘娘也没露面,不过是一位公公来宣了旨,当然皇后娘娘也不是吃素的……最后你们也知道了,你来我往的,这些争斗咱们还是不参合的好。”
“表妹说得是。”
杜延云这才点了点头,不过亦是满目担忧,只拉了萧怀素的手道:“如今表妹夫在王爷跟前当差,你表姐夫的差使也是因了王爷的安排布置,咱们可是都被归在了秦王一系,今后想要摘出来也是难的,也只能盼着王爷事事都好。”
杜延玉竖起耳朵听着,突然便问了一句,“二姐,以前二姐夫做长史时你可经常出入秦王府?可见过王妃了?”
萧怀素微微一怔,颇有些诧异得看了杜延玉一眼,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