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平幼年丧父,在他还不会记事的年纪,父亲就牺牲在老山战役中。等他开始懂事后,对父亲所有的印象,都来自母亲收着的那些勋章。母亲从来都不和徐勇平讲父亲的事情,小时候的他总是好奇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爸爸而自己却没有,等大一点后他就不再问了,因为他在书上看到了他的父亲,他知道父亲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徐勇平考入国防科技大学后,通过自己的努力提前修满学分毕业。在校期间,徐勇平的勤奋和优秀的资质让老师和同学都刮目相看,加上徐父的老战友邵一夫校长的帮助和提携,徐勇平很顺利的进入第61889部队开始了自己的校官生涯。
回忆如同一堵墙,当你以为自己绕过去的时候,它就在那里,等着你。
徐勇平想着在京津冀避难所里的母亲,心里十分难受。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自己带大,看着自己成人,在别的同龄的阿姨都在带孙子的时候,她只能在家里守着自己每周一次的电话。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和保卫首都的责任,三十多岁的自己还未曾娶妻,今天过后,母亲又是一个人了……
“妈,儿不孝。”想到这,这位铁打的汉子已经潸然泪下。
国家会议中心写字楼南区的建筑内传来爆炸声,那是绝境中的战士引爆了身上的手雷和丧尸同归于尽。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二防线的防守区域被尸群不断向北压缩,士兵伤亡人数剧增,防线在尸群的冲击下摇摇欲坠,被冲毁已是迟早的事。
徐勇平平静了下心情,调整回情绪后,观察了下战场。
“将命令发给剩余的装甲车,取消在尸群背后迂回牵制的任务,让他们冲过尸群后不要回头,直接去最近的部队驻地或避难所,以保证生存为第一任务。”徐勇平对通讯兵说到:“另外,将我们的坐标传给蒋万年将军,请求最后批次的火力增援,打击范围覆盖这两次坐标之间的区域。”
通讯兵愣了一下后神情一肃,转身传令去了。
徐勇平点燃一颗烟,望着远处傍晚的彩霞,神情悠然地抽了起来。
……
邵一夫被士兵架上了直升机,葛从先也跟了上去。邵一夫停止了叫骂,扑在飞机的窗玻璃上,向战场方向望去。
远处的国家会议中心大楼仍然耸立着,大楼附近硝烟四起,不时有爆炸的烟幕从地面上升起。邵一夫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葛从先,葛从先却转过头去不去看邵一夫。驾驶员驾驶直升机飞了起来,这架飞机是第二批次中最先起飞的,直升机大队中其他的飞机还在地面装卸设备和器材。
天际间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它们的尾部拖着一道道白色的云线。
地面上传来轰鸣声,一枚枚导弹精准的落在第二防线到慧忠路隧道之间,覆盖住了所有的区域。爆炸带来的冲击甚至在直升机上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直升机远远地绕过那片爆炸中的区域,向远方飞去,邵一夫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爆炸区域内所有的建筑都在导弹的攻击中消失,昔日里车水马龙的街道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废墟之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站着的生物。一堆弹壳的旁边,落着一个熄灭了的烟头,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前进中的脚踢开了这些弹壳,它踩在那个烟头上,将它踩进尘土里。它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丧尸,它们从这里走过,踏平了地上所有的痕迹。
天色渐晚,大概三万多数量的丧尸群来到大屯路的裂隙前,尸群的前沿开始向裂隙里走去,用ròu_tǐ给身后的同伴堆出一条路来通行。一堆堆的丧尸掉入裂隙中,后面的丧尸挤着前面的丧尸,将更多的丧尸挤入裂隙。裂隙底部,掉下来的丧尸有的摔得皮开肉绽,尸首分家,有的在地上爬动,试图重新站立起来。
一些丧尸摔断了手脚上的骨头,用力支撑身体的时候,断裂的碎骨刺破了皮肤,伸了出来,在地上摩擦得吱吱作响,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有的丧尸刚刚站了起来,又被从上面掉下的丧尸砸倒在地,身上的丧尸越堆越多,底下被压住的丧尸完全动弹不得。
守卫中科院奥运村科技园南侧的战士已经开始向不到100米开外大屯路隧道前的丧尸射击,中弹的丧尸跌入裂隙中,压在底下的丧尸身上。园区内已经装满设备的直升机一架接一架的开始起飞,地面上只剩下少数几架仍在进行最后的装载工作。
18:41分,天色暗了下来,科技园内所有的灯光都被打开,能见度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尸群已经填满了裂隙,深沟中都是蠕动着的丧尸,后面的尸群踩着它们的的身体开始越过大屯路,来到科技园南门前面,一部分丧尸延北辰西路向园区东门移动过去。
枪声一直没有停歇,剩余的不到150名战士被分布在整个园区的东南两个门,他们大部分集中在南门这边,这是第61889部队最后的力量。这只光荣的华国军队经历了变异之日的动乱、数次科研人员救援行动以及清华协和部研究所的保卫战后,几乎已经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液,最后剩下来的战士,都放弃了求生的机会,只为坚持完成这最后的任务。直升机没有全部起飞,他们仍然不能倒下。
18:50分,丧尸群突破园区南门,冲入科技园内,第61889部队化整为零,和丧尸群在园区内进行巷战,利用建筑和地形牵制尸群。尸群冲进了国家动物博物馆、地理科学馆、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等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