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上下嘴皮一碰,价格直接翻了一番,够吓人的。
“两千两银子?这也太黑了吧,我们没有这么多银子。大人,能不能少点啊。”一窝蜂的老大叫苦道。
“不能,而且我跟你说我这个人最恨别人跟我讲价,你若是再跟我讨价还价,价格再翻一倍。”况且沉着脸道。
“好吧,我们自己拿银子赎身。”一窝蜂的老大咬着牙道。
他们在大草原上打劫为生不知多少年了,也都颇有家底,多了没有,几万两银子还是有的,流寇也得预备着抢劫落空时自己花钱度过荒年啊。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就被况且剥削得干干净净,连毛都不剩了。
本来他们身上都有一些银两,可是况且说了,这些不算,更不用说他们的兵器,这也都是花钱买来的。
银子和马可以抢,但是兵器在塞外也是稀罕物,只有正规部队才有,他们当然不敢公然对正规部队打劫,人家找他们还找不到呢。他们的兵器也是花大价钱从各种渠道买来的,结果全都送给了况且。
对这些兵器况且真还看不上眼,不过也不能还给他们,这些家伙没一个好人,你还给他们兵器不是叫他们继续抢劫杀人吗?
当然,即使不还给他们兵器,他们自己赎身之后,还是打家劫舍的流寇,这一辈子恐怕是改变不了了。况且也只能这么想,收缴了兵器,起码给他们打家劫舍增加了难度。
不多时,一窝蜂的几个人带着孙虎,赶着大约三千多匹战马回来了,这些都是一窝蜂的人的坐骑,先前因为要打伏击,这些马匹都被他们藏在一个隐秘的山谷里,还派人看守,结果这些战马转眼就成了锦衣第六卫的资产,还顺带多了几个俘虏。
一窝蜂的三十六个首领聚集在一起商议着。
“大哥,咱们真要去拿银子赎身,值当吗?”独眼龙心有不甘道。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咱们彻底栽了,就得认命,银子没了可以再去抢,咱们若是落到俺答王手里,会是什么结果可不好说。”一窝蜂老大脸色苍白道。
他现在最恨的就是独眼龙这家伙了,若不是这家伙跟哲罕设计这么一出拙劣无比的阴谋,他们也不至于栽这么狠,连一点讲价的机会都没有。
这还是况且贪财,指引他们一条明路,不然的话他们只有去给俺答王当炮灰这一条路可走。
况且也正是想到这个结果,才提出让他们自己拿银子赎身,如果把他们交给俺答王,鞑靼骑兵秋季攻打长城时,这些人就会是俺答王的马前卒,他们就是死光了俺答王都不会心疼半点,但是对大明官军的压力就大多了。如果因为他们的加入导致边关告破,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反而资敌了?
相反,收下一笔数目不菲的银子,放了这些人,这些人日后定然加倍在大草原上肆虐,继续打劫毁灭一个个小部落,这也是在给俺答王捣乱嘛。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用在这里,算是一个远见。
这些蠢货自己往枪口上撞,否则况且真无心对他们下手,留着他们掣肘俺答王也是一桩好事。
“哲罕大人究竟怎么了?怎么不来见我们啊。”独眼龙踮起脚跟望着鞑靼骑兵阵营,虽然是近在咫尺,却是望眼欲穿啊。
“别想了,哲罕大人被那个钦差殿下放倒了,听说用的是妖法。”一个首领小声道。
“你胡说,这不可能?”独眼龙不信。
“怎么不可能,这可是一个百夫长悄悄告诉我的。”那个首领道。
“钦差殿下会使妖法?”一窝蜂的老大懵了。
“的确是,据说钦差殿下只是拿着一张普通的银票在哲罕大人眼前晃了晃,哲罕大人就没魂了。不仅哲罕大人这样,蒙诺大人也中招了,现在两人都躺在车里死不死活不活的。”这个首领神秘地道。
“对了,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草上飞的人说他们是被一个小妖女放到的,那个小妖女的妖法更是厉害,只是小手在空中虚晃一下,他们兄弟的脑袋就飞起来了,现在草上飞的人都说他们现在不叫草上飞,而是改名人头飞了。”另一个首领小声道。
“还有这事?”独眼龙听得毛骨悚然。
“当然,草上飞的人虽说人品是提不起来,可是不怕死的劲头不比咱们差,他们可是哭着喊着,求着投降的。”
一窝蜂的老大、独眼龙等人顿觉脸上火辣辣的,他们何尝不是求着投降的,实在是打不过人家啊。
他们现在才知道栽的不算冤,人家会妖法啊,这还怎么打?妖法对于一般人来说就是神话,武术名家遇到妖法高手也得绕道走,根本没法交手。
一窝蜂的首领们这才明白哲罕为何不想法儿救他们,感情早就中招躺下了,自己都死活不知,还能救谁啊,所以他们现在只能自救了。
“大家也别多想了,各自想办法把自己的银子以最快速度取回来,不但要赎咱们这些人,兄弟们也一个都不能落下。”一窝蜂的老大作出了决定。
他最怕有的首领是守财奴,只肯取来够自己和亲信赎身的银子,把下面的喽啰抛弃了。
若想东山再起,喽啰就是他们以后复出的本钱,比银子重要多了。再者说一个人二十两银子,况且出的这个价格也算是良心价了,就是让他们为每个兄弟掏五十两银子,他们也得硬着头皮掏。
“大当家的说的在理,兄弟们也是跟着咱们受连累了,当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