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彻底摆脱这命运的悲剧,她与他恐怕都只能换一个时空,换一种身份才可以。
陈秋娘想到这个答案,顿时觉得心里更加悲苦。
换一个时空,换一个身份,谈何容易。千千万万年来,哪一个人不是机缘巧合才得以成功的呢,谁能自如地穿梭时空呢!
她跨越千年,魂穿千载,也只是机缘巧合。直到今时今日,她也不知是那个酒窖引发了穿越,还是那块玉,又或者那些酒,再或者是当时的天气、地理、磁场?
而且,直到今时今日,她还搞不清自己到底算不算魂穿千载。她这种情况,到底是魂魄附入了陈秋娘的身体,还是陈秋娘其实就是她的前世,她现世的记忆在前世苏醒;又或者这根本就不是魂魄穿越,不过是她的记忆机缘巧合进入了这个千年前的陌生女娃记忆里。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又或者庄周与蝶本是同一人?穿越本来就是太玄妙的存在。至少在那个时空,穿越还只是人们的美好幻想,是文学作品经久不衰的主题,还只存在于理论物理学支撑的理论可能下。
陈秋娘在朱府香居的偏厅竹榻之上,思绪起伏。心里渐渐明晰:那就是若要改变悲剧的命运,最保险的方式就换一个时空,换一个身份。次之的方法就是造反,取得这如画江山,将火器发扬光大,提前引入这个时空,大家都有的东西,就不足以成为稀罕物件了。但这次之的方法很容易因为历史不可更改的定律而不成功。
所以,综上所述,最保险的方法还是换个时空。即便不能带着张赐回现代,那么。随便换一个什么时空也是好的,至少他们不要背负这苦逼的命运。
那么,这几日解除眼前的危机之后。就要继续实施那金蝉脱壳之计。一脱身,就隐姓埋名。一边探寻这个时空的美食,一边寻找可能换个时空的方法。若上天能如愿,给她与张赐一条活路的话,那就太好了。
虽然这事情很渺茫。但陈秋娘想到换一个时空,两人能过安平舒心的惬意日子,就浑身充满力量。先前在柳村与他在河边看月时那种难过,反而在这朱府之内被一扫而空。
原本,她穿越而来。想着在那个时空也过得空落落个的凄惨,如同那苦命的木婉清一样,活着都是悲苦。如今换了一个时空,换了身份,可以从头开始,那就好好开始。所以,她来到这个时空,很快就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亦接受了陈秋娘的一切。可是,她不曾想到的是陈秋娘不是个乡野丫头。而是亡国公主。
但即便知道自己是亡国公主,她都还在积极想办法脱离这个身份,用极其危险的方式在谋划金蝉脱壳。她从没有抱希望于能再换一个时空。可是遇见张赐。得他那样好的对待之后,她第一次萌生了这样的念头。
哪怕机会渺茫,也要一试。
陈秋娘想到这里,便慢慢起身,对喜宝说:“我们回去吧,我好些了。”
“是。”喜宝平静地回答,然后对旁边的小翠说,“你扶着公子,我去跟她们打个招呼。”
小翠立刻扶了陈秋娘站起身来。喜宝已经大步跨出去。门口的三人不太友善地问:“你去何处?”
“我家公子缓过来了,准备要回去。想去向管家辞行。”喜宝向那三人拱手行礼。
“我家管家先前交代,府里事务繁忙。若是江公子缓过来要回去。就不必去辞行了。若公子身体不适,不能行动,小的们就会去为公子请大夫。”其中有个小厮说。
“这,不合规矩吧。”喜宝蹙了眉。
“喜宝,无妨,人家主身陨。事从权益,就不要讲什么规矩了。我们走吧。”陈秋娘靠在小翠身上。
“是。”喜宝对陈秋娘行了礼,然后扶着陈秋娘走了。
朱府里,因为家主亡故,每个人都如丧考妣,全都忙忙碌碌,也没有什么人阻拦他们,或者询问他们。陈秋娘一行三人就出了府上了马车往家去了。
马车刚出了朱家巷子,就被拦住了。陈秋娘掀了帘子,却看见盼清如释重负地说:“公子,我可是担心死了。”
“我去吊唁一下朱公子,何来的担心呢。”陈秋娘对他说,尔后对喜宝说,“喜宝,你从前跟盼清是邻居,以后有许多的事,却需要你们通力合作,如今就算是正式介绍你们认识了。”
“是,公子。”喜宝对陈秋娘鞠了躬,把抱拳对盼清说,“小哥,小弟这厢有礼了。”
“喜宝老弟,好说,好说。”盼清也是客套了一下,便跳上车来,与喜宝一起驾着马车回去了。
马车径直去了陈宅,盼清与小翠扶了陈秋娘进院落。陈秋娘径直就回了房间。陈文正立刻前来询问,陈秋娘却只是在门内说:“大哥,我累了,我先躺一会儿。”
陈文正十分担心,便连忙询问小翠。小翠表达能力实在不好,结结巴巴地说了一阵,才将今日在朱府内的事情说清楚。陈文正大约也诧异陈秋娘为何会说那些话,会对朱文康是那种表现。但他也没有问出来,只是拧紧了眉头,又亲自去了新府那边,亲自询问了喜宝。
喜宝就比小翠叙述得清楚,但却还是没有太多有用的东西。陈文正见没有什么收获,就径直回来,在陈秋娘门外问:“丹枫,你可还好?要不大哥给你找大夫吧。”
“大哥,我没事,我一个人静一静就好了,我一会儿出来陪你吃饭。”陈秋娘有气无力地回答。
陈文正又啰啰嗦嗦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