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一把拉住陈秋娘,神神秘秘地说:“你别去,那小子好着呢。”
陈秋娘甚至疑惑地看看江帆。江帆扬起小脸看着太阳咳嗽两声,说:“人艳福不浅,正被人照顾呢。”
“胡说八道。”陈秋娘鄙视地看了江帆一眼。柴瑜是北方人,又因为没有什么靠山,一直就是这六合镇里人人可欺负的对象,怎么可能艳福不浅。
“哎,秋娘,我对谁胡说,都不会对我的妻胡说。我说的是真的哦。秋娘,做我的妻吧。我是诚心的。”江帆急忙跳过来拦住往医馆里走的陈秋娘,话题一路跑一路歪。
陈秋娘只觉得耳边嗡嗡的,深呼吸一口,压住火气,说:“让开。”
“让开你就做我的妻了,对么?”江帆的思维简直可逼疯人。
陈秋娘斜睨他一眼,耐着性子说:“别闹了,我还有正事要办。”
“哼,跟我大哥一样,总认为我在闹,我可是很认真的,好歹我也是一代侠客,堂堂剑圣.....”江帆自顾自地说,语气里全是委屈。
还剑圣,多半是自封的。陈秋娘不屑与他言语,径自大步绕过他进了医馆。刘大夫正在堂上坐诊,因为今日是张老夫人赞助的义诊,堂上排了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街角。陈秋娘正在琢磨抓紧时机跟刘大夫说一声她要去后面厢房瞧柴瑜,就看到有个十二三岁的医童迎了上来对陈秋娘施礼打招呼,说:“柴公子昨儿入夜就醒了,正在医馆休息呢。”
“麻烦刘大夫与小哥了,我且自去后面厢房看他就是,小哥你忙。”陈秋娘还了作揖礼。
“无妨,我本是堂上引人童子,今日做的事就是引人去后面厢房的活。”医童亦不过十一二岁,声音稚嫩,但一举手一投足都十分有范,完全不像现世那些十一二岁的,简直是熊孩子。
“那有劳小哥。”陈秋娘说。
医童在前面带路,江帆则跟在陈秋娘身后,啧啧地说自己看中的女人就是这样厉害,举手投足礼貌气度俱佳,又一手好厨艺,貌美、贤惠,简直是世间难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陈秋娘只能对这江帆无视,跟着医童到了后面厢房。医馆厢房其实就是简易的住院部了,平素里有些病人需要医生护理,就让病人住在这里。
厢房外,草木扶疏,日光洒落一院落,院子里静悄悄的。陈秋娘跟着小童到了柴瑜住的厢房外,便听到房内有女子的声音,说的是蜀中方言,九曲回环的嗓音,在说:“你吃一些吧。你伤得挺重的。”
“你走。”柴瑜语气硬得很。
“别生气,对身体恢复没好处的。”那女子也不怒,依旧是轻声细语。
“这女人是谁?”陈秋娘放低声音问。
那小童很是惊讶地反问:“不是你们喊来照顾柴公子的么?”
“我没有。”陈秋娘回答的同时转眼看了看江帆。
“我也没喊。”江帆回答。
“你敢说你不认识?”陈秋娘很鄙视地看着他。
“咳,这个,我是认识她。但是真的不是我喊来的。秋娘,你要相信我。”江帆赌咒发誓,随即又问,“咦?你还没见着,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认识?”
陈秋娘垂了眸,无奈地说:“你当我那么笨?既然陆宸公子让你好好照顾柴瑜,那就是你的责任,结果你跑到柳村去了。那么,这里肯定有你信任的人了。”
“哎呀,我看中的女人果然是冰雪聪明。”江帆哈哈笑。
“注意你的措辞,你要在这里,我以后都不跟你说一句话。”陈秋娘又丢了一个白眼给他。
“好好好。”江帆作忠犬状。
陈秋娘还站在门口听屋内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碗被扔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叫你走。”柴瑜大声喝道,同时又牵扯了伤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让你不要动气,你不听,看吧又咳嗽了。你要赶我走,也要先把伤养好啊。”那女子修养果然很好,依旧是柔软甜腻的声音。
陈秋娘只抿着唇瞧着江帆,瞧得他一脸不自在,才咳嗽几声,闹着说:“秋娘,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说还不行么?”
“嗯,孺子可教。”陈秋娘点了点头,尔后短促有力地吐出一个字“说”。
江帆像是得到圣旨似的,立刻就开始啪啦啪啦地说了一堆。大意就是陈秋娘那天傍晚刚跟着陆宸离去,张府的大丫鬟苗翠和六小姐就一起来找江帆,说是来给受伤害的柴瑜、陈秋娘道歉的。
道歉的原因是夏荷的事已经全部弄清楚了。原来是张府庶出的七老爷打着张府的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敛财,夏荷就跟七老爷是同伙。由于平素里张府的吃穿用度都是专人送进府来,而保护府邸的护卫经常只执行了任务就径直回到张府。张府的人又深居简出,再加上张府对待商户百姓又不错,算是保了六合镇这一方平安。所以,七老爷打着张府旗号在外面收钱,张府的人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
这一次,因为陈秋娘说认识张府的人,夏荷怕张府收钱的事败露,所以对陈秋娘等人痛下杀手,企图掩盖七老爷在外的勾当。幸亏陆宸与江帆去市场买东西,看到这件事,才识破夏荷阴谋,张府深感过意不去,就由六小姐前来慰问陈秋娘与柴瑜。
“等等等等。”陈秋娘对江帆摆摆手。
江帆正说到兴头上就被陈秋娘打断了,他不由得问:“怎么了?媳妇。”
陈秋娘压住火吐出一口气,说:“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