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昱哈哈大笑,汪夭梅赏的一个丫环,名叫玫兰的,伶俐开口道:“夫人过誉了,奴婢们都是蒲柳之姿,怎比得上夫人国色天香。”
汪婧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旁边的香柳笑道:“二少夫人和二少爷说话,还请姐姐不要插嘴,会坏了规矩。”
玫兰马上跪下,磕头道:“二少夫人,请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懂规矩,求二少夫人责罚。”
其余几位也都一溜跪下,低头不语。
汪婧芳看着玫兰,眼中厉芒闪过,转头对宗政昱笑道:“昱郎,你这丫环真不错,口齿伶俐得很。我这主母第一天要是罚了她,就是容不下人,不罚她吧,我被一个还不是姨娘的奴婢逼迫,何以在这后院立足?”
宗政昱也有点恼玫兰持宠生娇,随口道:“夫人,这丫环是母亲给的,我平日给她几分脸面,倒纵得她没有规矩。夫人随便责罚就是,母亲那里为夫去说。”
玫兰闻言抬头,楚楚含泪道:“二少爷!”
想到玫兰平日的温顺,还有那副火辣辣,足以做奶妈的好身材,宗政昱迟疑道:“今儿是她们第一天敬茶,要不,就改日再罚?”
汪婧芳心中微凉,又打量了玫兰几眼,这才道:“不是妾身驳昱郎脸面,实在是她已经请罪,不罚也不合适。”
宗政昱讪讪笑道:“后院诸事,为夫都托付夫人。”
汪婧芳这才满意的笑了,凑近宗政昱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引得宗政晟当堂开怀大笑,一把握住汪婧芳的手,这样一来更显恩爱。
“玫兰,你和玫青都是母亲赏赐的人,自然是好的。今儿你多口舌,本夫人就罚你晚三月敬茶,你可服气?”
玫兰本以为,自己今日的试探,汪婧芳会借机发作,或者严惩自己。结果只是罚自己晚三月敬茶,这算什么惩罚?
看来,二少夫人终究还是顾忌自己得宠,才会息事宁人。
“奴婢谢二少夫人罚,奴婢以后一定会谨言慎行,不敢再犯。”
汪婧芳这才满意道:“香柳,让她们斟茶吧。”
由玫青开头,大家依次向汪婧芳敬茶。汪婧芳喝茶后,按惯例赏了玫青一对虾须镯,又各赏了春燕她们一人一只青玉镯。
“玫青,既然你是母亲赏的,也伺候了夫君几年,过几日就让厨房摆一席,抬为姨娘吧。至于春燕你们几个,等以后伺候夫君得好,我都不会亏待你们。等我有了哥儿,自然就会停了你们的药,到时候你们也好为夫君添枝散叶。明白了吗?”
众人喜上眉梢,欢喜磕头谢道:“多谢二少夫人,奴婢们一定好好伺候二少爷和二少夫人。”
旁边的玫红,这才知道汪婧芳的厉害。
虽然只是不痛不痒罚自己晚三月敬茶,可转眼就抬玫青做了姨娘,那自己算什么?何况三个月过后,谁知道又会是什么情况?
等玫青她们谢恩后,汪婧芳这才送走了宗政昱。
然后让她们几个各自回院子呆着,自己去福寿堂向宗政老夫人请安。
一进门,汪婧芳就满脸堆笑道:“祖母,大伯娘,婆婆,芳儿向你们请安了!”
汪夭梅看汪婧芳打扮得喜庆,也很高兴,笑道:“不是说今儿不用立规矩了,还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母亲,是在怪芳儿来晚了吧?芳儿刚才喝了好几杯茶,这才耽搁了一点功夫。母亲调教的玫青真是个好的,我已经吩咐下去,过了明路抬成姨娘了。”
汪婧芳连珠炮似的一口劲说着,那脸上灿烂的笑容,倒让闻言有点过意不去的汪夭梅,理直气壮起来。
“嗯,那两个丫头,伺候了昱儿不少年头,还算尽心。怎么只有玫青,没有玫兰?”
汪婧芳瞟了一眼,正听得专心的宗政老夫人,笑道:“母亲,玫兰也是个好的,只是惹恼了夫君,我就罚她晚三月敬茶。到时候她更懂珍惜,也一并抬做姨娘。”
都是后宅的人精,谁不知道多半是玫兰持宠生娇,惹恼了汪婧芳,这才修理弹压她。
汪夭梅自然是更向着汪婧芳,当然也不会计较,说笑几句就换了个话题。
汪婧芳看莫盼依坐在那里,并不言语,笑着上前替她斟了杯茶,这才道:“大伯娘吃茶。祖母,前儿店里送了几匹大食那边的孔雀呢子,我看还不错就留了下来。香柳。”
门外候着的香柳,从婆子手上接过孔雀呢,笑着捧进来跪在地上。
汪婧芳先拿过一匹深富贵红织大团花的孔雀呢,捧到宗政老夫人身边,笑道:“祖母,这颜色可精神了又好看。用这个做一身,保证全京城您独一份。”
这孔雀呢虽然稀罕,也不是独一无二,如今宗政老夫人听说颜色独一份,自然高兴。
“好,好,颜色喜庆,花样也喜庆,让针线房好好做一身,等晟儿媳妇进门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多谢祖母赏脸。”
说着,汪婧芳又拿起一匹乳白色鸢尾花的孔雀呢,真诚道:“大伯娘,这鸢尾花代表思念,您做一身家常衣服穿穿,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莫盼依心中感动,这孩子果然是个好的。还记得自己如今算在孝中,这颜色素净又体面,还有寄哀思的含义。
“好孩子,多谢你还记得这些,这孔雀呢的颜色我喜欢,就收下了。”
汪婧芳这才拿起最后一匹玫瑰紫的,笑道:“母亲,这颜色可是芳儿的珍藏,保证没有重色的。我看着,最衬母亲的肤色。”
汪夭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