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谖立刻明白了龚太医的意思,原来他方才说起贺嬷嬷一节,是在向自己“指路”,一条充满诱惑但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的路。这就是他身后人的目的?还是龚太医自己的主意?
饶是定力再好,秦谖也忍不住勃然色变:“她们这可是在拿自己的命赌!一着不慎,都是一辈子的隐患,是随时可能复发的旧创!”
龚太医笑一笑:“宜贵人还是没有经过事的,有很多东西,都值得人去以性命为代价的去赌,比如给宜贵人胭脂里加麝香的那人,若是被查出来岂非是死罪?可是他还是愿意这样做,说明有更大的利益引诱着他。”
“若是贵人诞下公主,虽然开始会因为这是宫里第一个孩子而受到极大的荣宠,可到底是个公主,过几年宫里这么多主子们迟早会为皇上接二连三的诞下龙嗣,谁还会记得贵人您和您的公主?可若是皇子,那便是皇长子,而您宜贵人就万万不会仅仅是个贵人了,作为皇长子的母亲,只这一条,就足够您在这宫里屹立不倒,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了。”龚太医向秦谖细细剖析着利害关系,在纸上画了一张又一张的饼,描绘了一条康庄大道在秦谖眼前。
不得不说,若是平常任何一个人,面对这一番话都不可能不动容,就算是秦谖,也被龚太医这番话说得心动了一下,若是皇长子,的确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可是,秦谖是死过一回的人,尤其还清楚龚太医此番话对自己绝对是不怀好意的往歪路带,沉吟片刻后,秦谖忽然出声,让如镜如花还有巧巧都退下了,如镜如花有些着急的看了一眼秦谖,秦谖投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连如镜如花都看出龚太医的用意,自己哪里能不提防着。
只是,若是这样拒绝了,就不好玩了。尤其万一龚太医或者其身后人又想起什么别的招数,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因此秦谖一脸意动的抬脸向龚太医道:“以前从未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说到底我到底是个女儿家见识短浅,只看到了此时因为怀着孩子众人对我的礼遇,而忘记了若这只是个公主我将承受的冷遇。龚太医你先前替我发觉了胭脂里的麝香,让我的孩子得以存活,如今又为我如此分析利害,我对龚太医实在感激不尽,还请太医想个办法帮帮我,若我有一日富贵尊荣,一定不会忘了龚太医。”
看事情发展的和自己预料的一样,龚太医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得色,随即立刻郑重肃穆道:“微臣方才说的不过只是一时感慨,宜贵人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说起来还是应该顺从天意,不要太过强求了。微臣的话,宜贵人还是早早忘记了好。”
“难道连龚太医你都不肯帮我了么?你知道的,我肚子里的只会是一个公主,你已经看出我以后只会在宫里默默无闻下去,和我的孩子一样会慢慢被人遗忘。难道你也不肯帮我出出主意?”
龚太医这才慢慢叹了口气,“不是微臣不愿意帮您,贵人是微臣在这宫里第一个独自诊治的妃子,怎么忍心看贵人从此在宫里没落下去,只是,贵人您方才也说了,就算有什么办法,那也是提着脑袋的,贵人还请慎重思虑思虑。其实贵人也不必太过忧心,毕竟这只是贵人第一个孩子,没准贵人还会有后福也说不定啊。”话虽如此,却连连摇头,眼神里透出怜悯的目光仿佛已经看到秦谖恩宠尽失被人遗忘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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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昨日断更表示道歉- -我今晚会尽量最迟明天早晨再补上一更。。明晚继续。。。眼睛觉得好累,看书的亲们也要注意休息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