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谖清清嗓子,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宫里,可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如镜如花立刻飞快的对视一眼,嗫啜着却不肯说话。
秦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看向如水如月,二人正在忙活的身躯似乎也僵硬了一些。
“可是有什么消息,与德妃有关?”秦谖继续问,有些虚弱没有中气的声音空荡荡的在这云台殿里响起。
“回主子,刚才长乐姑姑来通知,说是在沉玉苑养病的德妃娘娘忽然病逝了,刚抬回来,让各宫都去,我们去叫主子也叫不醒,长乐姑姑说帮主子说病了就算了。”还是如镜开口了,她下意识的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消息,对于今天明显有些疲乏之色的主子来说。
秦谖脚下虚浮,几乎站不稳。
死了么,还是死了么,自己是间接的凶手啊,害死了同是李家的姐妹,那陈卿琰呢,陈卿琰呢,他,是不是还回得来?
“还有什么别的消息么?”秦谖又问,问的很急。
“没,没有了,我们也什么都没听说,连中安宫都还没出去呢。”
秦谖听了点点头,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已经是惨白一片,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
秦谖重新回到自己房间,不理会如镜等人有些担忧的呼唤和搀扶,一个人进了房间,锁上房门。元黎很久前就没有在秦谖屋里了。秦谖心里觉得庆幸。
她特地开了一扇窗,在等待一个人。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着,只觉得屋子里的阳光在慢慢的退去,像是潮汐一样,这一秒和下一秒终究是不同的。
过去的永远都回不来了。
等到屋子里的阳光终于全部消散,如镜和如花已经在拍打着房门叫秦谖用晚膳。
一直在床上发愣的秦谖忽然感到眼前多了一道身影。秦谖猛然抬起头,脖颈一痛,却让秦谖心里觉得快活,这不是梦。
这是陈卿琰。
陈卿琰依然笑看着秦谖,只是脸色也十分疲惫。
“你没有事情?你没死?”秦谖几乎要喊出声。
“我当然没有事情,德妃她,根本不愿意和我走。”陈卿琰想起李紫曦,脸色黯淡下去。
秦谖想起李紫曦,心里堵的慌,“她不愿意走?为什么,你没和她说清楚么?她要死了,皇上要处死她啊。”
“我说了,我怎么会不说,可是她听到消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终于还是她赢了,便没有别的反应了。”陈卿琰顿了顿,接着道:“我用尽各种话语和手段想带她离开,可是都失败了,她说我若是强行带她走她就立刻自尽在我面前,她说她不走,她走了便是应承下了所有罪名,她不能走,她要洗清自己。”
秦谖哑然,终于无话可说,痴人!红尘中的痴人!
“对了,她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请我务必将话带到。也请你看在与她的情分上务必帮她。”
“紫曦,她还有什么话与我说。”秦谖忽然想起自己梦里忽然出现的影像和话语,心里叹息一声,虽然自己不肯承认,但那的确是她。
看来,在最后,她终于明白了一切,或许,那并不是最后,亦或是另一个开始,只希望若有来生,她能如此生天真无忧,可以有一个好的夫君好生待她,一生一人心。
“德妃她亲自写了一封信,最后按下了自己的血手印,将信缝在自己的衣袖内,不会被人察觉,她便是穿着这件衣服了结的,她说一定请你帮忙,让皇上看到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