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入肚,开始没数。酒宴结束,翻肠倒肚。
莫菲与蓝竹酒力发作,醉成一团,被聂家女眷扶去客房。
胖猪还好,坚持着自己跟着聂家的人去客房了。
一灯素来不饮酒,今天也浅尝几杯,竟然也起了兴致。
柳扶风知道这酒的厉害,所以很克制,并没有喝多。他心里挂念着聂小妖,所以也没心情吃吃喝喝。
这一切都看在聂云子头人的眼里。
聂云子头人带着柳扶风和一灯到了他的书房。
三人坐定后,柳扶风突然走上前来,跪在聂云子老人面前,说道:“阿爷,真是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我都记不起这里,记不起妖妖。直到来到这里,我才想起当年快乐的时光,才想起您和阿奶。我对不起妖妖,对不起您和阿奶,对不起阿爹,阿妈。我没有照顾好妖妖,现在她肯定很生我的气。我这次前来,就是要找到她,把她带回去。我保证以后肯定会好好对她,把她看得比我自己的生命都重……”
聂云子头人现在显得有些苍老,完全没有下午时分的神彩。
他颓然地说道:“阿风,你起来说话。有些事都是命中注定,我不责怪你。”
柳扶风听着不太对劲,急切地问道:“阿爷,您说是命中注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聂云子头人正要说话,门突然被人打开。
三人转脸看时,原来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两人怒气冲冲来到柳扶风面前,没等柳扶风搭话,那女人已经伸手抓住他的后项,向后一摔,柳扶风就凌空飞了出去。
那女人并未罢休,一闪身跟上举掌便劈。
只见白影一闪,柳扶风已经不见,那女人便劈了个空,门外的一块镇路石随即发出爆炸声,四分五裂。
再看时,柳扶风已经站在聂云子头人身边。
“公公,让我劈死这个无情无义的畜牲……”那女人怒道。
原来,这一男一女竟然是聂小妖的父母。
聂云子头人一挥手,房间的门自动关上。
他对聂小妖的母亲说道:“媳妇,息怒。这事怪不得阿风。”
“怪不得他?妖妖为了他离开我们大墟,一个人到外边去闯荡。年纪轻轻,害得命都没了,还说不怪他?公公,你别拦着我,我要劈死他……”
聂小妖的母亲怒道,说着又举起了手,手一招,一股掌风呼啸而出。
只见聂云子老人拂尘轻扫,卸去了那股掌力。
柳扶风“扑通”一声又双膝跪下,对着聂小妖的父母说道:“阿爹,阿妈。真是对不住你们,更对不住妖妖。我知道伤她伤得很深,所以我前来赔罪……”
“不要叫我阿妈。你要赔罪?你赔得起吗?”聂小妖的母亲又举起了右掌。
柳扶风挺起胸膛,决心要挨。他说道:“阿爷,请不要拦着阿妈,我该死,让阿妈打死我好了。”
聂云子头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是,聂小妖的母亲掌是举起来了,最后还是没忍心打下去,拍在自己的脑门上,终于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晚宴时她都没来参加,聂小妖的父亲怕她出事,所以一直陪着她,也没来参加。
聂云子对聂小妖的父亲说道:“松儿,你扶梅儿先回房去。妖儿的事我自有道理。”
原来聂小妖的父亲叫聂松子,母亲从夫姓叫聂梅子。
两人出去后,柳扶风又正跪着聂云子头人。
聂云子头人说道:“都是孽债呀!”
他亲自站了起来,扶起柳扶风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对着一灯说道:“都是孽债。”
一灯见此,问道:“前辈,可否细说一二?”
聂云子道:“从阿风到来的第一天我就为他卜了一卦,这一卦让我了解了许多尘世前缘。原来,他能进入这大墟绝非偶然,都是命中注定。他与妖儿也是命中注定有此怨情孽债。”
一灯听了,问道:“真有这事?难怪小聂数次讲到她与阿风有前世情缘,看来果然如此。”
聂云子点点头,说道:“我已经为他们算出,这一世妖儿会饱尝感情之苦,偿还前世所欠阿风的情债。本来大家并不知道,直到上次阿风误入荒漠,来到大墟,遇见妖儿。妖儿说她梦到自己的情缘来自墟外,所以整日坐在大墟的入口等待。果然,当阿风误入了大墟,这段情缘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我们发现了他们之间的情愫,于是松儿和梅儿就让我为他们算了一卦。当得知这是一段孽缘时,松儿和梅儿就想从中作梗,改变命数。他们俩人背着妖儿施法抹去了阿风那一段的记忆,并亲自出墟去,把风儿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柳扶风听了,这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有一段记忆是空白。本来以为自己昏倒后造成的失忆或错觉,现在听了聂云子的话,才明白原来是聂小妖父母所为。
一灯听了,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聂云子接着说道:“后来,妖儿发现柳扶风不见了,悲痛欲绝,非要嚷着出去找他。松儿和梅儿就请人仿着风儿的笔迹写了封绝笔信。自此妖儿就像变了一个人,整整一年不说不笑,只和刀儿一起到大墟入口处干坐着,盼着风儿回来。这样,又是一年。”
一灯听了,叹气道:“佛家说,情不重不生娑婆,爱不深不堕轮回。大抵如此。”
柳扶风已经泪流满面,淡淡地问道:“后来呢?”
“后来,她带来的又是一场灾难。”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