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他助手的时候,开始还不太习惯。毕竟‘精’确到秒的时间单位实在太令人难以接受了,不过为了年底的学分,我好不容易才将脑袋里的生物钟调节到与他同步的位置。这个小老头尤其对我尊重他时间规划的方式很是满意,说我是他这辈子以来最‘棒’的助手。
老天,据我所知,他这一辈子助手加起来不超过十个,干的最长的也不超过半个月。每天一丝不苟的遵循着别人的生物钟,谁又能受得了?
啰嗦了这么久,其实是有用意的。这个故事的起因,正是在导师的身上。今天我一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令人恐怖的一幕。小老头正忧郁的坐在研究室的桌子上长吁短叹,一点都没有进入工作状态的模样。
我记得他昨天规划的时间表上应该清楚明白的写着,现在的时间段是研究澳大利亚亚艾尔斯文化,可小老头明显心事重重。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打破了自己的时刻表,甚至在工作时间发呆。
这件前所未有的事情不亚于原子弹爆炸,令我十分的好奇。
“丹尔,你脑袋被什么撞了?”都说德国人的名字大多是来自于圣经,不过导师的名字我就没在圣经里找到过。就算有,也不过是圣经中可有可无,路人甲乙丙丁的角‘色’。导师虽然对时间一丝不苟,但还是带有欧洲人特有的幽默,平时在研究室,我俩都会相互开玩笑。
“我‘女’儿失踪了。”导师叹了口气。
丹尔的‘女’儿叫史达芬·娜汀,名字颇有些古怪。前名后名听起来都像是姓氏,毕竟如果中国人取名叫钱李,赵周什么的,听上去一样的别扭。果然是民俗学教授才会取的名字。小老头的‘女’儿是个中国狂,对中国的民俗非常有兴趣。据说高中毕业后不顾父母的反对翘家留学,还找了个中国男朋友。
“报警了没有?”我问。
“是中国的警方打电话来通知我的。”小老头挠着脑袋:“娜汀租住的房子有一个多月没人住了,房东去收房租,觉得不对劲所以才报警。毕竟房间里证件和生活用品都在,一样都没有带走。”
“那你准备怎么办?去中国看看?”我摆‘弄’着手里的物件。
“所以我才苦恼。国际民俗学研究会后天就要在阿姆斯特丹召开了,我的课题获得了五个奖项提名,又不能不去。”导师苦恼的说,突然眼前一亮:“不语,你也是中国人,应该对中国非常熟悉吧。”
“在某些方面,算是吧。”我皱了下眉头,心底深处有种不详的预感。“我总觉得她没事,只是单纯的失踪了而已。”果然,预感应验了。导师毫不犹豫的丢了一份东西给我:“帮我去这个地方把娜汀找回来,今年你的民俗学就是满分。这件事的所有费用,我都从研究经费里给你报销,怎样,你会帮可怜的导师我这个忙吧?”话说到后边已经变成了重语气,根本是**‘裸’的威胁嘛。这两个家伙果然是父‘女’。‘女’儿为了,很干脆的翘家走掉了。她的老爹为了去什么研究会领奖,‘女’儿的死活也不顾。这都是啥一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