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她的语气却依旧咄咄逼人,不留半点情面,“你想要自己的良心好受些,就想要逃避这一切,想要终身退出仵作行吗?再也不想要验死验伤,再也不想做那些你专长并且深爱着的工作了么?”
云西顿了一下,而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徐仵作愤怒的爆喝道:“你做梦!”
这一声怒吼用力十足,震得云西含在眼眶中的泪水瞬间飞出!
“我告诉你,徐仵作!就为了这一次你的失误,殷捕头,那样一个心系百姓,上无愧天,下无愧地,中间无愧兄弟的男子汉,险些就要被人按上一个剐刑的罪名!
你想着逃避就能赎罪吗?你知道,如果你不在,就会有别的仵作接替你。
水平不会有你好,而且根本不用受到什么致命的威胁,只要一些银子,就能让他们作伪作假!你是逃避了,清净了,良心受到解脱了!我告诉你,这样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即使你现在交出了真正的验尸记录,殷捕头最后也被我们洗清了罪名,你犯过的错都不会消失。
从现在起,就恪守你身为仵作徐的所有原则与信仰,就是有人把刀横在你脖子上,也不能再冤枉一个人,在错录一件文书!这才是你应该受到的惩罚!”
知道此时,云南与奚岱伦才明白云西的良苦用心,以及她直接犀利,直面人心的坦荡,看似冷酷实则最是温柔的劝解手段。
徐仵作颤抖的身体也骤然一滞,他木然的仰起头,满是泪痕的脸,茫然的看着的云西。
云西此时终于软了声音,她伸出手,按在徐仵作的肩上,晶莹的泪珠儿连成线的滚落,“所以,带着对殷捕头的愧疚,带着对每一个枉死冤魂的敬畏,继续在衙门待下去,做下去,好吗?”
徐仵作再度垂下了头,孩子一般的痛苦抽泣起来。
向来粗蛮大咧咧的奚岱伦,此时也看得湿了眼眶。
云西用手臂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用力挤出一丝轻松的笑容,她拍了拍了徐仵作的肩,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徐大哥,都过去了。咱们现在时间紧迫,目前只是定了邓夫人真正死亡的时间,还远远不够,咱们接下来要证实的是,殷捕头与邓夫人从来没有发生半点关系!”
她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就是对验尸验伤很有经验的云南,都一时怔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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