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雪,终于到了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云西总算是吐了一口气。
殷三雨一个箭步走向前去,抬手啪啪啪的记下,就敲响了院门。
院里登时回应出几声凶恶的犬吠。
殷三雨轻笑一声,噘嘴吹了几声口哨,里面恶犬立刻止了叫声。
随后院里就传出一个男子粗里粗气的声音。
“这么晚,是谁呀?”
紧接着门里便响起了一阵踢踏踢沓的脚步声。
殷三雨退后一步,叉着腰得意笑道:“屠户刘,是我,殷三雨!”
里面人一顿,随即便是一串惊喜的招呼声。
“是殷头?哎呀呀,是殷头啊!”话音还没落地,院门便被人一把拉开,露出一个中年男人,凶神恶煞的脸。
殷三雨抬手就给了那人一拳,“大半夜的把你给拎起来,不骂人啊?”
被唤作刘屠户的男子嘿然一笑,上前推搡着殷三雨的胳膊,“殷头这话不是磕碜吗?殷头大驾光临,俺老刘乐呵还来不及呢!”
云西站在一旁,也是面带笑容。
殷三雨的人缘真不是盖的,哪里都能找到他的朋友兄弟。
殷三雨又向刘屠户简单介绍了云西云南两人,随后屠户刘便热情的将三人往家里让。
殷三雨倒是开门见山,直接说路过这里,实在没别的去处,只好来这屠户刘这蹭块睡觉的地儿。
刘屠户立时张罗了起来。
不过一个可见的难题也摆在了眼前。
他家里家房间有限,只有一间空余客房。
除了媳妇,还有一个老母亲。
不过这似乎难不住刘屠户,他当即做了安排。
自家媳妇去老娘屋,自己放进还有席子,可以几个男人先凑活挤一挤,给云西单独腾出一间房。
这一安排不要紧,云西听了,心下当时就急了。
她从座位上站起,朝着屠户刘盈盈一拜,苦笑着解释道:“主家有所不知,云西哥哥不同于常人。不仅身子弱,还在研习特殊功法,不能和别人相碰,上一次三雨兄不过一个掌风,就让哥哥他直接吐了血。”
屠户刘登时下了一跳,难以置信的打量着云南,“我的个乖乖,这样好看的公子,还会绝世武功?”
这话说得云南的嘴角不觉一抽。
云西笑着解释道:“并不是什么绝世武功,只是强身健体。”
刘屠户却犯了难,“可是只有一间房子啊。”
云西摆摆手道,“没事的,云西与哥哥是双生子,从小就在一起,凑活着挤一宿,没事的。”
刘屠户看看云西,又看看云南,一时间竟有些迟疑起来。
云西知道他在吃惊什么,古代女子,十四岁就能嫁人,更何况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十六岁的她。
而且云南身材颀长挺拔,气质冷峻,别说是十六岁,就是说他有二十六岁都有人信。
这样一对发育过于成熟的兄妹,还要同住一室,共度一夜,教人实在不能不觉得别扭。
就在这时,云南站起身,望着云西,佯作怒容的说道:“小妹,你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性,为兄虽然不能与别人接触,身子却是结实的。你是个女孩子,需要多休息,你独住客房就行了。”
说着他又转向殷三雨与刘屠户,一笑说道:“三雨兄身上有伤,也需要好好休息。夤夜叨扰刘大哥,本就很不忍,又如何能够让刘大哥打地铺呢。你们兄弟许久未见,今夜肯定有很多话要续。”
他环视客厅一眼,“这里敞亮又安静,云南正好做些功课整理下案宗,只是能燃上两盏灯就最好。”
“云刑房哪里的话,就是两盏灯,俺这就去拿。”说着,刘屠户转身就出去拿蜡烛。
屋子里一时间又只剩下云西三个人。
殷三雨拎起桌上茶壶,给云西云南各倒了一杯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气氛莫名又尴尬起来。
云西一直想不明白,之前殷三雨云南与她一起办事,不仅默契无比,而且一路上的气氛的都十分轻松活泼。如今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她这才惊讶的发现,她与云南都没有变,而原因就在殷三雨的身上。
往日里他不仅轻松搞笑,灵活机变的性格更是跟他一斗嘴就停不下来。
可是现在他却少言寡语的,鲜少说话,气氛自然尴尬起来。
很快,刘屠户就擎着两盏灯走了回来。
刘屠户的出现倒是打破了三人间沉闷的气氛。
很快,在刘屠户的引领下,三个人各自分开,进了房间就了寝。云南的客厅居中,殷三雨与云西的房间,各在两边。
云西关闭了房门,落了闩,又吹熄了屋里的灯,只脱下外面一层单衣,就爬上火炕,盖上棉被,开始睡觉。
头一沾上枕头,云西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累了。
很快云西就睡过去了,可是却睡得昏昏沉沉的。
不知是这几天实在是太煎熬,还是今晚着了凉。睡梦中的云西只觉得身子异常沉重。
到了后来,竟然有了一种快速下坠的惊恐感觉。
她四肢下意识的一动,右手立刻就拽到了一根藤蔓。
只不过那藤蔓,冰凉柔软,还有几分细滑。
终于抓到救命稻草的云西,总算松了一口气,忽然就觉得唇上一片湿润,软软的,还带着一种独特的气息。
云西悚然一惊,立时坐起,眼前却是一片浓重的黑暗。
云西揉着太阳穴,又揉了揉眼睛,身子却突然一僵!
因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