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炭?”
面对赵千泽如此轻易就死掉了说辞,云西第一个不信。
“赵千泽那种比狐狸还精明,比鬼魂还阴毒的老油条,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她回过头,难以置信的望向云南。
云南脸上沉肃一片,目光中也是充满了质疑。
上座秦千户哈哈一笑,得以说道:“再狡猾的狐狸,也怕精明的猎人。前有符知县精心谋划,后有我南镇抚司强兵缇骑严密围击,个把邪教头领,有算得了什么?经那些残留一命的小喽罗指认,被火箭烧死的就是他们的头领,水爷,赵千泽。”
“可是水爷的护卫,边老大都没死,”云西疑惑仍然难消,“要知道,赵千泽虽然比边老大老迈许多,但是他身手绝对在边老大之上,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云西飘忽的目光再度扫向云南,却见云南朝着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示意她,不要再继续问下去。
云西只得强咽下后半句话,忍下了疑问。
就在这时,堂下突然传来一个痛苦的呻|吟声,众人闻声望去,之间跪在地上的菱香姐身子瘫软一片,已经无力的趴伏在了地上。
云西第一个冲到前去,一把拉住她垂地地手臂,将她拉了起来。
可是接下来地场景,却让云西惊骇至极。
菱香姐白皙地脸庞已经变得青紫一片,她的两只眼睛猩红的暴突着,狰狞可怖,眼耳口鼻,凡是有孔的地方都淌下来了黑紫都血迹。
“菱香姐!”云西尖叫一声,转手就按在了她的颈窝上。
冰凉一片,再无半点生机。
座前王知府,第二个反应过来,蹭的一下站起身,快步踱到云西近前,看了看那般惨景,亦是沉下了脸色。
“真是便宜她,她的罪,千刀万剐不为过!”说完,王知府大袖一甩,拂袖而去,“来人!将这具女尸抬走,请仵作验尸!”
符生良也走到了近前,又是号脉又是摸脖颈,答案与云西却是一样。
不过云西此时又变了目标。
王知府马上就要抬走尸体,而她还没来得及检验最真实的一面。
云西伸手就向死去的菱香姐脸上摸去,她一定要确定,这中间没有任何岔坯。
没有化妆,脸上皮肤细腻光滑,没有任何易容的迹象。
难道菱香姐竟然就这样不咸不淡的死了?
之后的案情,云西已经有些魂不守舍,她满脑子都是菱香惨死时的场景。
就是汪恩义被断了一个死刑,都没叫云西缓过神来。
倒不是说云西有多滥情,滥情到连死敌对手的死,都要伤春悲秋一番才算作罢。
叫她隐隐不安的是,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叫人实难相信。
好在逻辑重头戏都已经讲完,剩下的并不费脑子。她勉强说着,总算能交差。
终于熬到寅正时分,这一场大总结才宣告完成。
所有案情都一清二楚,所有罪人都被深浅不同的定了各种罪名。
从兖州府府衙走出的时候,云西迈着浮漂的脚步,还以为自己尚在梦中。
回到驿站之后,云西便消消停停的睡饱了一个大觉。
直到日上三竿,云西才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痛苦的叫醒。
原来是秦千户已经办妥了案件有关所有证人证言,即日就要动身回京。她与云南、殷三雨一直都是一体,此时也被符生良叫上了,一同给秦千户送行。
从符生良处,云西还得到了一个的信息,白须白发的安大人昨日下了轿,突然中风抽搐不止,如今更是只能躺在专门定做的大型马车,躺着被送回京城。
“符大人这般能屈能伸,实在叫本官佩服!”装潢简单的客房内,秦千户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又为符生良斟了一杯。
符生良仰头一饮而尽,打手一翻杯底,道“秦大人谬赞,若没有老师与秦大人的襄助,便是这一步能不能保全,都未可知。”
秦千户哈哈一笑道:“秦某人这一次的确心里佩服。符知县不仅果断鉴定,更有识人之明,不过一任小小知县,竟然就培养出文能惊世断天下,武能扛鼎力推群魔的左膀右臂,绝非池中之物,爽朗阔达,必能成一番大功业。”
说着,秦大人仰头呵呵一笑,“能在涉险之前就快马疾鞭的搬动我锦衣卫这样一支精兵,可见符大人办事均有成算。”
云西突然上前,问道:“大人,属下有一事不解,但其中详情又只有大人您一人知晓。所以属下不得不问。
秦大人:”云书吏请说。“
”这根头发是从安司长的座位上拾到的,可是却是一根半白的,可是在滕县审问菱香时,云西看得仔细,安大人分明是白须白发,没有半根黑发。云西想请大人回忆下,安司长的头发,到底是何样的?“
秦千户闻言立时皱了眉头,”你不说,本官都没留意,你这样一说,本官也恍惚记起来,我与安司长虽不是全然同路,中途也曾共坐过同饮过几次,他老人家的头发看样子是全白,但是里面还有些灰白的。“
”那安司长身体状况如何?是否真的如此虚弱?“
秦千户摇了摇头,”一路上安司长都是精神矍铄,起初本官也担心他上了年纪,经不起这般奔波,可是安司长却说他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日日练功,便是那胡旋舞,如今练起来,都是气不喘一下。“许你一杳简爱的模样
云西一笑答道,“三雨兄这个问题提到关键处了。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