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殷捕头送一件证物回衙,转给徐仵作即可!”
云西只甩下一句话,便转身向曹老八走去。
殷三雨略微迟滞,看了看一旁的云南,忽而痞里痞气的笑道:“殷某来得真是巧,一出现就有任务,只不过这任务也忒随便了些,随便得就像是个支我走的借口。是吧,云典吏?”
云南却像没听见似的,将稻草收进袖兜,转而查看起一旁马儿吃草的情况。
他们都清楚,
证物殷三雨会拿,但他不会回衙。
既然已经明目张胆的跟来了,就不可能轻易被支走。
云西走到曹老八面前,摊开一直手掌,冷冷道:“李货郎的野药拿出来!”
“官爷冤枉啊!小民哪有什么野···”话刚说一半,他就被云西眼中的寒光激得打了一个哆嗦。
云西没有再说话,只冷冷的盯着他,眼神森寒犀利,如刀似剑!
曹老八竟恍惚觉得,身上已经被她的目光刺出好几个大血窟窿来了。
他瞬间记起云西之前的警告。
那时,她盯着那柄勺子,眸中反出森然的寒光,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迫人的冷冽,“不然这造谣惑众,散播邪教的罪名,可就非你莫属了。”
他不由得又打了哆嗦。
面前这位不按常理办事,却句句点中他要害的女官爷,绝对会是个说道做到的狠角色。
纠结犹豫了片刻,曹老八还是无奈的耷拉下脑袋,极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还有!”云西的眉忽的皱紧,脸色更沉。
曹老八颤了一下,赶紧掏出了藏在袖中的另一个小瓷瓶。
云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他身上应该还有存货,但她不想斩尽杀绝。
何况对于她的计划,这些已经足够。
她伸手接过瓶子,却忽然皱起鼻子,扇起一只手嫌弃道:“什么味啊?就这药,你还真敢给别人吃?”她转回头,却发现殷三雨已经好奇的凑到了近前,遂说道:“殷捕头,你身上可有小布袋,赶紧帮我装起来!”
“小布袋?”殷三雨撇撇嘴,“我可没有,再说也不着急吧,回头小六来了,让他送回去,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没年轻人跑得快。”
“那这药我先装着,殷捕头可有钱袋子什么的?袋子皮可否借我一用,这味实在太冲了。”
殷三雨一脸疑惑,但还是磨磨蹭蹭的掏出了钱袋子。
袋子沉甸甸的,鼓鼓囊囊的轮廓明显装的都是大块碎银,打眼一估,竟有十几两的样子。
他刚要倒银子出来,却被云西一把抢去,利落的将钱袋子塞入自己袖兜,一脸正色的说道:“稍后还有公事,我和云典吏刚进衙门,盘缠也用尽了,殷捕头这银子暂做公用,回头跟大人请了公款,自然会还给捕头!”
公款?
殷三雨惊诧的抬起头,傻傻的看着云西。
自打进入县衙,他就没看过有谁能从滕县户房支出公款!
就在这光天化日里,朗朗乾坤下,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明目张胆的就要昧下他殷三雨十几两银子?
他都快要被气笑了!
早就料到这丫头片子会不按常理出牌,但没料到她出牌就根本没有常理一说!
跟她比脸皮,自己绝对是小巫见大巫!
但是下一刻,更令他无语的事情发生了。
云西从袖中又掏出一件空空如也的瘪钱袋,将几个小瓷瓶快速放进去,又细细扎好封口,才一把扔还给殷三雨。
殷三雨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一把接住。
“哎呀,才想起来,我自己就带着钱袋呢!还好我们一贫如洗,钱袋正好是空的,这下就全能放下了!”说着,她满意的拍拍双手,又冲殷三雨一点头,玩笑般的命令道:“还是劳烦殷捕头亲自跑一趟吧,小六那边,事还没了,知县大人严令限期结案,中途耽搁了可就不好了。”
殷三雨刚要辩驳,却见云西掏出一方令牌举在他的眼前。
“唯刑房命令是从,令牌在此,不容迟疑!”
殷三雨忽然很想笑。
他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么钻进了云西的圈套,还他娘的是连环套!
他咬着要强压住心中怒火,轻笑着点点头,“好!好一个唯命是从!行了,殷某认栽!”话到末尾,已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了。
以他的本事,他本可以继续反驳,继续胡搅蛮缠,可是面对眼前这一位着容貌清丽,身形单薄的小小女书吏,他却忽然放弃了纠缠。
他忽然觉得很有趣。
嘴上输赢也忽然变得不再重要。
他是愿意认这一回栽,并且认得心服口服。
不过没关系,以后的日子还长,他们过手交锋的机会还多的是。
他掂了掂云西的钱袋,唇角忽地上扬,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云书吏!再会!”说完,他转身大步出了房门。
经过云南时,他只扬了扬手,便头也不回的将他们落在了身后。
他大步走着,古铜色的面庞上,淡淡的冷笑许久未退。
不急。
他不急。
他们今后有的是机会交手过招!
他甚至已经有几分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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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好激动啊!云西云南真正的滕县之战,终于拉开序幕了!o~\(≧▽≦)/~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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