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想了想,嘟囔道,“大白天的不好下黑手啊,先吃饭,晚上再说。”
小曼望向慕含雪,指着秦阳结巴道,“秦大哥他想…想干嘛?”
“对钧浩阳下手喽!”
慕含雪随口说道,手下还拿剪刀修剪了几片枯黄的枝叶,压根就没把这件事看得多么严重。
可小曼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知道柳府的水有多深,当下急切道,“慕姐姐,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在骗你们呢?大供奉是真的不能随便碰啊,万一出现意外,整个柳府的人都会疯狂的。”
“人家要疯,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吗?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一切都有我们在,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别院里待着!等我们办完事,说不定整座天神岛都已经不在了,到时候想回家还是想做什么,都能随你的意。”
慕含雪仍旧是那副风轻云淡地口吻,似乎什么事情也动摇不了她的心境,顿时叫小曼心情安定了不少。
可安定归安定,她仍然觉得秦阳二人的所作所为太过疯狂了。
她一跺脚,就往别院外面跑。
慕含雪凝声问道,“你去做什么呀?”
“帮秦大哥盯着大供奉,就算要下手也得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不是嘛!”
秦阳端着一盘点心,倚在门边,摇头道,“这傻姑娘,我动手肯定会选个没人的地方啊,否则又怎么叫下黑手嘛!”
咔嚓
慕含雪剪断最后一根枯枝,又拢了拢地上的败叶,笑道,“这都没看出来吗?小姑娘明显是信不过你啊,都亲自去帮你盯梢了。”
秦阳摸摸下巴,怀疑道,“我就这么不值地信任吗?那你当初怎么就信我了呢?”
慕含雪翻了个白眼,悠悠道,“我傻呗!”
钧浩阳身穿青袍,龙行虎步,穿行在柳府门墙之间,他的年龄不过三十多岁,相貌方正,甚是威严,一路上,但凡见到他的人无一不拱手执礼,举止间充满了敬仰。
可以说在柳府,除了主人家,就数钧浩阳最受人尊敬。
不仅是因为他是柳玄云的左膀右臂,更是因为他自身所取得的了不起的成就,如果不是他还年轻,几乎已经可以和万象星师,金老太爷相提并论了。
钧浩阳见到这些人也只是点点头,便匆匆赶往自己的院子。
昨日他去源天塔,原以为柳玄云会在那时出关,哪知又突然延长了参悟的时间,害得他白去一趟。
在回来的路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绪不宁,似乎要出事一般,可他掐指算了算,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卦象,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不成?
可他刚一踏进院子里,就暗呼大事不妙,他布下的九十九重禁制竟然被人破解掉了,而且是用最原始,最暴的手段直接把阵基给挖了出来,此人实力之强,简直生平罕见。
那个暴力拆解的人自然是秦阳,虽然他可以横渡虚空而去,但一夜没有等到人,莫说是秦阳,就算是随便一个人恐怕也会觉得心气不顺。
他一跨步就走进了自己的书房,哪里机要秘事众多,万一被人带出去,柳家在十老会那里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原本望见地上散落的竹简,他的心都已经凉了一半了,可清点后却发现这些机要文件竟然一份也没被带走,否则像是垃圾似的丢在在地上。
“此人不为秘密文件而来,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哪里路过的小贼?”
可一般的小贼哪里有本事闯进这个书房里,他又往四周看了看,忽然在锦榻下发现了几十个药瓶子。
“不会是……”
钧浩阳脸色微变,嗖的一声冲出书房,三处被他用阵法掩盖起来的秘地竟然被人给掘开了,里面的宝贝都给搬空了,连根毛都没留下。
“天杀的蟊贼!”
他一声怒吼,震动柳府上下,袖袍一甩,直接令不远处的一座假山炸裂,漫天碎屑,都是他此时的愤怒。
小曼刚一靠近这个院子就被这吼叫声吓了一跳,急退了两三步,转身就跑,现在去盯梢,简直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柳玄烈带着崔福和一众供奉赶来,看着满地狼藉,惊疑不定道,“大供奉,这,这是怎么了?”
钧浩阳咬牙道,“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柳府,潜入我的住所,盗取了一份无上经文!”
“不可能,柳府守卫森严,又有众多高手在暗中保护,不可能有人摸进来。”
“可事实是,我的经文被偷了!难道儿公子是在质疑我的话吗?”
柳玄烈拱手道,“大供奉误会了,只是柳府已经很久没有遭遇过窃贼了,玄烈一时口快,还请大供奉不要放在心上。”
钧浩阳脸色稍缓,说道,“我也知道柳府守卫森严,若非外人所为,恐怕也只有家贼了。”
柳玄烈皱眉道,“家贼?您是说家里的仆从干的!”
钧浩阳点头道,“除了他们,我想不到还有谁。”
“可能破解您布下的阵法的仆从……柳家似乎没有这样的人吧?”
崔福适时开口道,“大供奉,二公子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就家里这些个蠢材,连阵法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破解您的布下的无上阵法呢?”
钧浩阳正色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又能保证,这些家奴永远只能是家奴呢?万一是某个不世奇才呢?二公子切莫任何人给看低了,嗯哼否则日后必定是要吃亏的。”
“受教了!”
不管柳玄烈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