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没有脑子呢?”
“谁无理取闹,我就是在说谁。”
“陈二驴,你过分了。”王雨萱加大了声音:“我不就是逗逗你么,犯得着跟我发脾气?”
我无奈一笑,对着话筒回道:“过分的应该是你吧?我可没有跟你发脾气。”我顿了顿,接着说:“我正在地铁上,有什么事儿到家再说,我不想跟你吵。”
说着,我也无暇顾及她会怎样回应,主动结束了与她的通话。
我不想理论更不想争吵,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我现在只需要安静,如果在这种安静之中,还会有个人愿意听我倾述,那便会是最为完美的了。
在挤上地铁的时候,我曾无限的幻想过,王雨萱就是那个人,可现在看来,我错了。
她还不曾经历过这些,而且她的想法也很简单,从她的话里,我不难判断出来:她明知道我去老王那里,不是为了揭露她,偏偏还想着给我打个电话过来,斗斗嘴。
正常情况下,我也乐于见到这种事情,偏偏她赶上了我最为烦躁的时刻,我已经足够冷静了,没有直接开口喝骂叫嚷,残存的那些理智告诉我,王雨萱是无辜的,所以,我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了通话
可是,一会儿到家之后我又该怎么面对她呢?
装作若无其事,还是出声解释一番?
前者,依照王雨萱的性格,是不会让我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至于后者,我也不想跟她袒露内心,有些东西,跟不懂自己的人去讲,为难了对方的同时,也是在为难自己。
今天的地铁好像格外的快,感觉还没到一个小时,我就到达了六里桥地铁站,此刻的我有些抗拒回家,毕竟不久之前,我跟王雨萱险些爆发争吵,鬼知道现在回去,我们会不会再度起什么争执。
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发生,她是那么的直接,任何情绪都不会隐藏与她相反,我习惯了隐藏,我们就像两个完全对立的个体,无论在处事行为,还是性格上,都是如此。
有些时候,我很需要她这样的人跟在身边,有些时候,我又特别抗拒她在我身边。看似矛盾,却是我所要面对的现实。
“该来的,总要来。”
我低声的劝了自己一句,旋即顶着纵使黄昏,依旧很耀眼的阳光,向出租屋所在的老小区走去。
以往只需十五分钟,我就能走到,可今天,我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当我出现在出租屋门口的时候,瞬间愕然。
一张便签被贴在门上。
“undertushion”
花式英文的字体,显得很娟秀,一看就是姑娘的字迹,别的姑娘,还不至于在门上给我留什么便签,那么写下这张便签的人,呼之欲出。
“这丫头,给我留条做什么?”
我将它从门上扯了下来,搜索着脑海中为数不多的英文词汇量,勉强翻译了出来。
“在垫子下面。”
什么会被她放在垫子下面?
带着疑惑,我蹲了下来,将放置在门口的垫子掀开一角一把钥匙安静地躺在这里。
她出门了?那为什么刚刚没有告诉我?还是说,是在我们结束通话之后她才出的门?
我想不明白,决定进屋之后再联络她问问,拿起钥匙,开门。
客厅里很整洁,不似我走时的那般凌乱,应该是王雨萱起床之后给收拾的,屋子里的空气弥漫着一股子柠檬味的清香,跟她的洗发水是一个味道,很好闻,也很清爽。
眼前的这一幕,让我情绪放缓了不少,想着现在能够很平静的面对她,于是我拿出了手机,拨打了出去。
只是,等着我的,却是一道有些冰冷而机器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没电了?
还是说,她现在很抗跟我沟通?
俨然,我是偏向后者的,此刻的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我走向了被她霸占的卧室,想要求证自己心里的想法。
卧室门,关着。
我轻轻拧了下门把手,发现有一种反向力在跟我的力气对抗着,应该是被反锁上了
这是不是能够证明,王雨萱还会回来?她并不是离家出走,只是这个时候不想面对我而已?
我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又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怕我求证,所以她将门反锁然后一走了之是了,王雨萱的个性,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突然有些慌张,不知道是担心她的安全,还是为了她的离开而慌张明知道她的手机正处于关机状态,我还是忍不住的拨了过去。
结果,自然跟更刚刚没有什么出入,依旧是关机状态。
我不知道是她手机真的关机了,还是说她把我的号码设置进了黑名单里,于是我又找到了她的微信,给她发了一条语音信息。
“丫头,你去哪了,电话开机记得给师哥回个话。”
可是,当这条信息发送之后,等着我的,却是发送失败的红色叹号,接踵而至的信心,是一条极其冰冷的文字。
“王玫瑰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
她的微信昵称改成了王玫瑰,应该是今早或者中午的事情,可同样的,她亦是将我微信拉黑了。我不是特别理解她的做法,扪心自问,她给我打电话开玩笑的时候,我就算态度不是很好,也没有出言呵斥她,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们之间没有矛盾,纵使她任性,也该有个任性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