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忠诚听陈从水说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骂道:老子让你说这些废话了么?你特么一句话都不往主题上说,搞这么多废话给谁听啊?我吴忠诚真是瞎了眼了,当初提拔了你这么一个二五仔!
陈从水不再去关注吴忠诚的眼神,他虽然是吴忠诚的人,但很多时候他觉得吴忠诚这个人办事太小人,喜欢吃独食。/0/379/
他是老早就对吴忠诚有意见了的,虽然不敢真正反对,但心里总是有那样一股闷气在。今天,他这么说话,除了不敢得罪张文定之后,也是因为对吴忠诚的不满在心中太多,才最终决定的。
当然了,他现在也还只敢这么含糊的说,不敢明目张胆地和吴忠诚对着干。
吴忠诚对陈从水失望了,心里一百个想不通。
这个张文定,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把陈从水拉过去的呢?
他一点都没考虑过,其实不是张文定把陈从水拉了过去,而是他自己把陈从水赶了过去的。
不过,吴忠诚既然敢在这时候抛出这个话题,自然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陈从水身上。
没等别人接话,吴忠诚就又开口了:“从水同志说的没错,修路这项工程重要性大家都明白,大家也不要以为这只是从水同志一个人的事情。啊,在坐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县里的领导,都是要为全县人民负责的。啊,这个工程,大家一定要督促相关部门和单位重视起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就要追究谁的责任。”
说到这儿,吴忠诚稍作停顿,然后换了一个口气,继续道:“县里工作,特别是像这样的重大项目,历来都要上常委会讨论,大家要集思广益,不能光听一家之言。”
张文定一听这话,就有点沉不住气了。
现在,吴忠诚已经开始一步步的引出话题了,他说的虽然很广泛,没有指名讨论什么内容,但接下来若是有个人发言,那么结果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他和其他常委们提前商量好了如何去说。
陈从水虽然避开了这个话题,但梅胜言、刘爱琼这几个人就不一定了,他们不管政府事务,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况且这几个人又是吴忠诚的人,自己若再沉默不语,那就被动了。
所以,等吴忠诚的话音刚落,张文定便咳嗽了一声,做出了要讲话的姿势。
其他人一看,想说话的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文定现在是真正的二把手了,不是以常当专职副的时候,威严很重。
虽然燃翼的常委会上发言一直就没什么固定的顺序,可其他人也明白,在这时候,千万别和张文定抢着说话。
要不然的话,就要直面张文定的手段了!
张文定这时候可不会讲客气,一开口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班长说的没错,重大项目必须经过常委会,这关系到工程的落地和规划。啊,常委会属于决策层面,决策拿不准,那工程就无法顺利开展。就这次的项目来讲,县里要修路,这就是一个决策。而且,不只是修路这一件事,其他的项目也一样,不管什么工程,常委会要先拍板,然后政府再决定如何去实施,这是原则问题。”
是的,这个原则问题,张文定说得很明白,一个重大项目,县委常委会上决定搞不搞,县委决定要搞了,那县府就来决定怎么去搞,泾渭分明,别乱伸手!
张文定这个话说得杀气腾腾,一瞬间,竟然镇得别的想说话的人,都不敢随便乱开口了。
这个原则问题,实在是个大问题,里面有凶险啊!
现在关于这条二级路扩建的问题,县委常委会早就拍板决定了,要扩建,甚至省交通厅都已经批拨了一部分款项下来了,那么剩下的工作,就是县府具体来操办了,关县委什么事儿?
是的,这时候的张文定,意思表现得很清楚——这是政府事务,由老子说了算,谁特么要是瞎**,那就是跟老子过不去!
为了工作,而和张文定结下私人恩怨,划得来吗?
大部分脑子里都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总要在心里权衡一下。基本就连梅胜言和刘爱琼,都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倒不是说梅胜言和刘爱琼在这时候就没胆子支持吴忠诚了,而是,他们支持了之后,能得到什么好处?
是的,这事儿是交通口的事情,他们两个,从这里面分润不到好处啊!
举手表决的时候,他们两个可以肆无忌惮的支持吴忠诚;在吴忠诚明确说出一个方向之后,他们也可以很坚定的跟进。
但现在,吴忠诚毕竟没有明确表示要抢夺这个项目的主导权,只是不着痕迹的暗示了一下,甚至连暗示都相当不明显,那他们就不得不在心里多转几个圈了。
人总,总是要先考虑自己的。
他们以前一直支持吴忠诚,并不是因为他们对吴忠诚有多深厚的感情,而是因为吴忠诚能够给他们一些好处,而且,还因为吴忠诚在燃翼说一不二没人敢反对!
现在情况不同了,张文定出现了,吴忠诚在燃翼不能够一手遮天了。
所以,这时候,就连梅胜言和刘爱琼,都在心中稍稍迟疑了一下。
其实,这个迟疑,就表明了他们的潜意识中,已经开始认可了张文定的领导地位,开始觉得张文定在燃翼能够和吴忠诚分庭抗礼了。只是,他们是不会承认自己潜意识里有这种想法的。
于是,在张文定的话落音之后,整个会议里,所有人都没有马上接口,竟然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