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儿笑了。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感情,不要任何关系到之前的回报,摒弃任何羁绊,相爱的只是纯粹的两个人。
但是,他们能够纯粹的相爱吗?别说西门靖轩不会完全信她,她又信西门靖轩几分?
但是,她愿意被眼前的美好迷惑……
她的笑容很美,但是在西门靖轩看來是属于那个被他送到锦华苑的林馨儿的,不过他很欣赏这种感觉。
西门靖轩向前走了一步,贴近林馨儿,低头,鼻尖刚好蹭到她的发丝,熟悉的淡香,就像她刚喝的茶,清香怡人。
“靖轩,让我这样抱着你,可好?”林馨儿伸出双臂,环绕在西门靖轩的腰间。
他们是阴错阳差的夫妇,可是做起事來还要如此小心翼翼。
抱着西门靖轩,轻轻的贴在他的心口,什么都不做,只要这么静静的拥在一起,听着他的心跳,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下來,沒有了任何负担,杂想……
西门靖轩抬起手,抚在林馨儿的背上,掌心多了一份力道,让林馨儿觉得不再那么的生硬冰冷。
轻轻的闭上眼,林馨儿仿佛看到了北疆的荒凉,看到了那片贫瘠的田野,还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西门靖轩沒有注意到随着自己的掌心打开,那团残帕已经飘落在地,随着未关闭的门口吹进的轻风,悄然卷向了远边。
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个欺辱了林可儿的人?他们妄想掀起催进各方面的争斗,可是他识破了他们的阴谋,偏偏压制下來,选择与太师府水月宫平和相对,也就给了他与她“在一起”的机会。
他竟然有了这样对林可儿來说很残忍的想法,人看來都是有自私的本性,那么当年他的母妃……
西门靖轩再次把事情联系到了他的母妃身上,眸光瞬间黯淡下來,双手将怀中的林馨儿揽的更紧了。
她已经招惹到他,他决不让她再离开。
林馨儿的眼睛一直闭着,感受着越來越紧的怀抱……
似乎有人走进了墨雅轩,不像是悄悄小心的探入,脚步普通,沒有危险性,似乎是茫然无知的闯入者。
林馨儿警觉的睁开眼睛,轩王府里的人都知道墨雅轩是禁地,敢无知闯入的,只有……
西门靖轩揽着她的手并沒有松,似乎他已经沉浸在某个境界中,对旁事不闻不问。
林馨儿侧身对着门口,听着屋外的脚步越來越近,终于,那个淡绿色的身影停在了门槛之外,只是微微停顿,便俯下身,将吹落在门槛处的帕子捡起。
“这是我的帕子?”林可儿看着手中的两片残帕,合在一起,她的名字很完整的摆在眼前,歪歪扭扭的针脚,好像是她幼时所作,又好像距离她好久远,久的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做的。
直到听到林可儿的声音,西门靖轩才收回思绪,松开手,将怀中的林馨儿轻轻推离,转向门口的林可儿。
林可儿根本不敢去看西门靖轩,只将目光掩饰在那两块残帕上,似乎想了想道,“这帕子是在姐姐那里的吧?”
她只能想到这个,否则她的帕子怎么会出现在墨雅轩?
看这帕子已经撕开了,一定是林馨儿做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偷拿了自己的帕子,拿给西门靖轩又想做什么?
再想,林可儿便想到了西门彻亲口承认对林馨儿有心的事情上,内心便有火焰突突的窜,低着头,掩饰着自己染了恨意的神情。
当年的一个捉迷藏的游戏,林可儿早忘了,更忘记了林馨儿因为“弄丢”了蒙眼睛的帕子,被她缠着她娘故意狠狠的责罚了一顿。
林可儿一直低着头,西门靖轩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能够感觉到她的怯意。墨雅轩是禁地,就算她不知道,想要靠近也一定有人拦着她,她不是武林高手,根本避不开暗卫的眼睛,但是她依旧闯了进來。
“谁让你进來的?”西门靖轩问,口气平淡,不愠不恼。
见西门靖轩沒有发怒,林可儿提了提胆子,缓下了对林馨儿嫉恨的心,小心的抬起头,怯怯的看着西门靖轩,“王爷,不要怪守卫,是可儿执意进來,想要见姐姐的。”
不能不说林可儿是个演技高超的戏子,说话间眼角还挂着泪痕,脸色很差,似乎还未从**的悲痛中缓过來,当然,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这么快缓过來的。就算林可儿跟着行凶者一起栽赃陷害,神情间也存着一份真正的悲哀。
“沒人告诉你说墨雅轩是禁地么?”西门靖轩道,“将你接进轩王府,自然会让你们姐妹见面,你身子不好,应该在听雨轩疗养才是,不该四处走动。”
“是可儿逾越了。”林可儿垂下头,藏起眼底油然升起的恨意。
西门靖轩的那句身子不好,明明出自他的关心,但是让林可儿听來就好像是在揭她的痛处,令她羞愧难当。
都说墨雅轩是轩王府里的锦阳宫,可是锦阳宫里也会有人请旨面圣,林馨儿住在墨雅轩,她想來反倒难了?之前,这个瘸子不是还被西门靖轩赶在后院小屋,情境凄凉?转眼间又凭什么得到这样的地位?
“你的帕子你拿去,以后记住墨雅轩不是你该來的。”西门靖轩扫了眼林可儿手中的帕子,淡淡的道。
之前留着这块帕子,是提醒他记住那段给自己的命运带來转折的过往,记住对自己意义不同的人,帕子的存在只是一个寄托。现在人就在他的跟前,他已经不用像过去那般看着一块帕子去追忆远在北疆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