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林馨儿跟着那个丫鬟力道的方向,轻步后退,身子似乎是不由自主的跌倒。
只是,她倒下的时候没有忘记那个丫鬟,顺手一扯,那丫鬟便也被她带着向地上扑去。
相对于那丫鬟,林馨儿使出轻微的内力,她都受不了,胳膊被林馨儿“无措”的抓住,就别想挣开。
“啊——”
大厅里,一声尖叫。
国公夫人端起茶盏,低垂下眼帘故作饮茶,掩饰自己的视而不见,她早已计划着反应慢半拍。欧阳铭月则是掩不住的兴奋,放眼望去,精致的小脸登时僵住了。
“娘!”欧阳铭月低声叫道。
国公夫人听出了异样,抬头看去。
只见重重的被摔的趴倒在地上的不是林馨儿,而是那个丫鬟。
那丫鬟的头正好刚抬起,就那么一下,被摔得鼻青脸肿,鼻血流了一大滩。
这是有多蠢笨,算计别人的时候才能把自己算计进去?
那可怜巴巴的想等着国公夫人一句话的丫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国公夫人深深的嫌弃了。
而林馨儿……
虽然也倒在一边,但是看起来没有任何事,独自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不忘将不经意撩起的裤腿盖好。
突发状况,本就心情不爽的欧阳国公要发声斥责的,可是当目光落在林馨儿那条半露出来的腿时,生生的把所有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就连国公夫人见了,也一时无法开口。
“啊……你的腿!”唯有欧阳铭月从僵神中反应过来,尖叫道,仿佛是目睹到了什么骇人的事。
那条腿,曾经历过三天三夜的惨痛,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所有人见到都会变色。
只是每个人表现的方式不同,欧阳国公与夫人选择了沉默,一旁的下人也忍着不敢多言,唯有欧阳铭月不顾一切的尖叫。
真是聒噪,林馨儿瞟了眼表情夸张的欧阳铭月,淡淡的道,“我说过,我受伤了么。”
这不也是国公夫人指使那个丫鬟下手的目的之一?
只是,这是她唯一能达到的目的,至于再深了的想法……
林馨儿垂眸向趴在地上的丫鬟冷目扫去。
这丫鬟受的还是轻的!
她身体没有完全复原,又有孕在身,是不便出手,但是对付一个小小的丫鬟跟那对恶毒的母女是绰绰有余的。
欧阳大秀,相信你很愿意让人帮你讨回公道。
“真是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起来!”国公夫人先只觉得那个趴在大厅中的丫鬟丢人现眼。
这可是她身边的丫头,出了丑,她这个主子的脸上也挂不住,其他那些坐在厅里安静看戏的妾室们肯定已经打心眼里乐开怀了。
“夫人……奴婢……”那丫鬟可怜巴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好疼啊,从小到大她也不是没挨过摔,可是这一摔真是好重,好像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就是挨夫人的暴打也没这么重过。
她也想站起来的,可是根本爬不起来,她好怕自己的腿会不会摔断?
明明是她要推大秀一把,但是被惊慌跌倒的大秀拉了一把,结果她就摔的这么重,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劲儿,反而是大秀,平安无事。
“你们,把她拖下去!”国公夫人命令一旁的家仆。
“大秀真是好运,上次我也是被这丫头扶了一把,孩子就没了……”
坐在侧边,一直未出声的三十来岁的女子说着拿起帕子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你这是什么意思?上次你自己摔倒,就咬定说是我指使人害你,还好大家的眼睛都是亮堂的,这次你又想借铭蓝来指责我么?刚才的事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给我评评这个理!”国公夫人厉声质问,又转向国公爷,放软了声音,“老爷,刚才的事你也是看见的……”
原来,刚才那一幕早已发生过了……
林馨儿淡淡的朝那个委屈的掉眼泪的妇人望去。
如果不是她身手不凡,这一次她确实又是自己“意外”跌倒的,那丫鬟下手的方式明显是经过练习的,实在巧妙。
这可真是一个不错的招数,让人在这么多双眼睛下出事,被害的人虽然明知道真相,说出来,也没人信,反而还会被指责是借题发挥,连累旁人。
这个国公爷的小妾就是一个好例子。
“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咬着不放,以后记着小心些。”
显然,欧阳国公的眼睛如夫人所说是“亮堂的”。
那小妾不敢再多言,说起来,这国公府的大秀在府里的地位还不如她呢,她还指望仗着大秀为自己讨回公道?
虽然那个丫鬟被摔的鼻青脸肿起不来,很解恨,可也顶不过她失去的孩子的命啊!
想着,小妾便只能不停的擦拭眼泪。
“姨娘心情不好,让她陪着我一起下去吧。”林馨儿趁机道。
在国公府寻找同一战线的人是必要的,虽然这小妾不见得会真心并肩作战,但是在能帮其解恨面前,一定会看到她的可取之处,偏向她这一边。
“好,我陪着大秀去休息。”
那小妾果然也是个一点即通的人,不等国公与夫人开口,就起身表态。
别的小妾多少都忌讳着国公夫人,不敢明着唱反调,可这个小妾因为小产的事跟国公夫人已经撕破脸,在国公府孤立无援,有了大秀的邀请,虽然在国公府里也没什么分量,可多少都是一个伴儿。
何况,大秀不是大皇子给带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