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混蛋都来了吧!”李克用一脸愤怒的样子。
朱全忠的头号排面杨师厚、葛从周已经渡过黄河,这就说明决战的日期不远了。
盖寓道:“罗弘信挂了一面灰色大旗出来,朱全忠即刻北上,现在已经逼近潞州。”
“罗弘信就是一根墙头草,等到打败朱全忠,回头再跟他算账!”话到这儿,李克用又喝问道:“李克脩在哪儿,怎么没有他的消息?”
打仗,打的就是钱。
李克用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潞州,把朱全忠当场掐死,然后再油炸了下酒。
但在连接惨败之后,河东的财政已经陷入危机当中。
别说是全军出击,就是小规模的武装行动都支撑不起来。
下辖的州县已经抢无可抢,很多地方都被麾下的沙陀兵残害成了白地。
没有十年八年的,根本不可能恢复过来。
但即便是这样,收取的那点利益也远远不够。
无计可施之下,李克用每天都接见沙陀部族的头面人物,并许诺了种种好处,希望他们支持自己的行动。
现在也只能白口许诺,等到战胜朱全忠以后,再将缴获分配给那些出力的人。
可是,这是有相当风险的,万一吃了败仗,李克用当裤子都赔不起。
“河东军都压到潞州,克脩公也在为粮饷发愁。”盖寓苦着脸说道。
粮饷的缺口实在太大,潞州的那点库存根本就维持不了几天,李克脩都快山穷水尽了。
李克用道:“别跟我说这些,既然我把军队派过去,他就要凑足粮饷,不然还当什么节度使。”
盖寓脸上露出苦笑,他现在也不敢说什么,不然这个担子就得接过来。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寡人办的不妥?”李克用却没有放过盖寓的意思,又喝问道。
“……”盖寓张口结舌,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毕竟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他也不是什么神仙,可不会凭空变出钱粮来。
看盖寓这个样子,李克用心中更是怒火滔天,就在他准备发作的时候,一个亲兵快步的走进来。
“禀报晋王殿下,朝廷使者袁有孝在外面求见。”
李克用一愣,他对朝中官员并不太熟悉,根本不知道这个袁有孝是何方神圣。
“袁有孝来了,殿下这次我们有救了。”盖寓但脸上却现出狂喜的神色。
李克用疑惑道:“有救?朝廷顶多派军马协助,就那些软脚虾,不连累我们就阿弥陀佛了,还指望他们打胜仗不成!”
盖寓笑道:“殿下有所不知,这袁有孝是朝廷中央银行的行长,就连皇帝用钱也得向他伸手。京城里可是传说,他拔一根腿毛下来,至少能买下半个城。”
李克用哈哈大笑道:“皇帝小儿倒是不傻,还给寡人派了一个财神爷来。赶紧把人请进,寡人倒是想看看,他能掏多少钱出来。”
“袁有孝见过晋王殿下。”
不大会儿功夫,袁有孝被带入殿中。
“免礼。”李克用粗豪的一笑,说道:“听闻袁行长是朝中的财神,现在河东粮饷皆无,不知能否帮衬一二。如果可行,寡人自然铭感五内。”
袁有孝笑道:“殿下坐拥金山银山,又怎么会缺钱花,就不要拿袁某开玩笑了。”
李克用道:“袁公,现在事态紧急,我也就不绕圈子了。逆贼朱全忠,罔顾陛下的好意,先是出兵攻打郓州,然后又渡河袭击魏博,继而又要攻打潞州。
我等不想坐以待毙,就必须全力的反抗。只是河东流年不利,几次大战皆以败北告终。加上旱灾连连,实在拿不出任何粮饷。
袁公,朝廷虽然可以隔岸观火,但是河东一旦败北,逆贼朱全忠必然会把矛头对准朝廷。到那时,陛下必成汉献帝,将大唐江山拱手让于此人。”
袁有孝听了,轻轻一笑道:“殿下,朱全忠到底是朝廷的齐王。所作所为,又岂是我一个小小的行长能议论的。这一次出使河东,不过是在京城里待得郁闷,这才出来散心而已。实在不是有别的图谋。”
盖寓笑道:“袁公位高权重,不但深受陛下信赖,就连内阁三相也须臾不能离开。此次出使河东,必然是有所计划。”
话到这儿,盖寓一稽到地,正色说道:“袁公就不必绕圈子了,现在河东危如累卵,还请朝廷大加援手,否则失败是迟早的事。如果没有河东制衡,朱全忠必然嚣张跋扈,甚至会发生不忍言的大事。”
“这样啊!”袁有孝略一思索,说道:“解决财政危机,最好的办法是发行债券。”
“债券?”李克用、盖寓是一头雾水,他们可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袁有孝道:“就是以今后三年的财政收入作为抵押,向民间融资的方式。就不知道河东一年的财政收入是多少,不然袁某倒是可以出出主意。”
“这……。”李克用一阵瞠目结舌。
河东的财政收入就是抢劫,哪知道自己一年收多少钱。
盖寓也含糊道:“一年二三十万贯吧!”
他早劝李克用休养生息,尽可能的发展地方经济。
可是李克用虎狼成性,根本就没拿这句话当回事,自然也就谈不上建设。
“这也未免太少了。”袁有孝脸上有些失望,接着说道:“河东是太祖龙兴之地,以往岁入都在百万之上,怎么现在就只剩下两成?”
“呃……”李克用迟疑了一阵,嚅嗫道:“到处打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