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下旬,即使是黑夜也是燥热不堪,天上的星星眨呀眨的,身旁的月显得圆丰润,蝉鸣、蛙啼、虫叫...这叫声中充满了生机,然而洛洲城第一首富方员外家中却是愁容惨淡,与这活泼的景色格格不入,家门前搭起了丧棚,僧道两班人马敲敲打打,超度亡魂。
一直到了深夜,两班人马这才散去,方文山抹了把眼泪,他本是洛洲城的首富,妻子早丧,发誓绝不再娶,生有三子,老大方玉伦天生痴呆,不识人伦,老二方玉天好吃懒做,贪财好色,也不堪大用,只有老末方玉言天资聪颖,能诗能文,十五岁就考上了秀才的功名,正是春风得意,却天降横祸,溺死于城外波澜湖。
“爹,你不是说弟弟睡些时候就会起来吗?怎么还不起来呀!爹,我要弟弟陪我玩。”穿着孝服的方玉伦天真的问道,一边拉着方文山的衣服。
方天伦的话正刺痛了方文山的心,他脸色难看,强忍着心中的难过,沉声说道:“阿伦,小言读书太累了,所以要好好的睡一觉,走别打扰他了,让他安静的睡一会,以后他还会和你玩,走吧。”
“哦。”
方文山牵着大儿子的手默默的退出了灵堂,方玉天紧紧跟在后面,丫鬟家丁也纷纷散去,只留下一个守灵人。
夜越渐深了,此刻棺木中本应该死去的方玉言却猛的睁开了双眼,喉咙中传递过来的恶心让他忍不住干咳了起来,吐出了一滩难闻的河水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黑?我不是在打游戏吗?这是新的恶作剧吗?别玩了?”
方玉言的眼前一片漆黑,他手向前摸去,棺木的厚重感传来,手使劲一推,竟然没有推开,方玉言大叫了起来。
方玉言的叫声却是将正在打盹的守灵人彻底惊醒了过来,刘大揉了揉眼睛,望着烛光在风中摇曳,空气中却传来了“嘎嘎”的声音,他紧张极了,迅速爬了起来,四处张望着,声音越来越响。
“声音好像是从棺木中传出来的?”
刘大害怕极了,慢慢的像棺木靠了过去,这时棺木盖忽然被推开了,方玉言披头散发的从棺木中钻了出来,在刘大眼神中,此刻的方玉言不亚于传说中索命的恶鬼,大叫一声:“鬼啊。”就硬生生的昏倒在地。
刘大的惊叫声也吓了方玉言一大跳,一个趔趄,从棺木中摔了出去,“哎呦,我丢。”
方玉言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摇曳的烛火,自己睡过的棺材,很明显这是一个灵台,而自己身上穿的是寿衣,顿时叫道:“拍电影是吧,够专业的啊,把我搞成这样,你们给我多少劳务费啊,喂,摄像呢,出来吧。”
方玉言叫了一阵见没人理会自己,于是很自然的走到了刘大这里,虽然天色较暗,可方玉言也看清楚的看到刘大身下那一摊水迹,顿时感到一阵恶心,自言自语道:“我/靠,这演员好拼啊,不知道这是真尿,还是假的。”
方玉言使劲摇晃起了刘大,却不见效果,刘大依旧昏沉着,方玉言说道:“还装是吧,等着我拿水给你泼醒。”
方玉言说做就做,四周探查起来,还真的找到了一个铜盆,里面都是水,方玉言端着铜盆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朝着刘大说道:“这位仁兄,你要再不醒,我可就要泼了,感冒了可不要怪我哦。”
话说完方玉言就照着刘大的头泼了下去,水打湿了刘大,也让他再度清醒过来,晃了晃脑袋,一看到方玉言,仿佛就看到了极度惊恐的事情,双瞳瞪大,大叫道:“鬼,鬼,你,你别过来,冤有头,债有,我的妈呀,诈尸了。”
刘大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远离方玉言,还疯狂的叫了起来。
“诈尸了,诈尸了。”
“诈尸了,诈尸了。”
方玉言挠了挠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就拍个戏吗?至于吗?这个演员这么入戏,我怎么从来没看过他的作品,哎呀,肚子有些饿了。”
刘大的大嗓门将方家的人闹得个灯火通亮,最生气的莫过于方文山了,他只穿了件衣服,一见到刘大就给了刘大一个大耳帖子,怒气冲冲的说道:“刘大,我儿刚死,你就大吵大闹,成何体统,我今日非扒了你的皮。”
刘大吓得跪到了地上,抱着方文山的大腿,哭诉道:“老爷不好了,三少爷诈尸了,他变成恶鬼来复仇了,老爷快请法师啊。”
方文山从刘大身上却闻到了一股怪味,低头一看对方下体湿漉漉的,顿时怒从心起,一脚踹在了刘大的肩头,刘大顿时栽了个跟头,方文山怒意不减骂道:“你放屁,你这个该死的奴才,请什么法师,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刘大早经惊吓,又被方文山一脚踹得晕头转向,心思不知道跑向了何方,跌坐在地上呐呐的说不出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方文山。
方文山暗骂一声“废物”,也不再理会刘大,而是小跑着向灵堂跑去,不一会二公子方玉天来到,看到刘大跌坐在地上发呆,于是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这杀才在此做什么?”
“诈尸了,诈尸了。”
方玉天见刘大魂不附体,尽说些奇怪的话,心中生气,也不理会刘大,飞快的向灵堂跑去。
当方文山跑到灵堂的时候一干下人已经将灵堂团团围住,见老爷过来,连忙让了路出来,方文山大跌眼镜的是此时的方玉言正吃着一个苹果,这是给他儿子的贡品。
这一刻方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