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协会的一间密室内,正乱成一锅粥。
讨论声、争辩声此起彼伏。
“圣主所中之毒,有没有可能是少阴噬生草之毒,无色无味,少量进入体内,便可产生寒气,慢慢侵蚀人体生机,直至生机全部流失。”一名老者说道。
“不像,不像,少阴噬生草我药王谷虽未有种植,但曾在一处古籍中看过此毒的记载,病理有些不一样之处。”谷青山立刻反驳。
“或者,我们都误入歧途,圣主并未中毒,而是长期修炼以来留下的隐疾和暗伤集中爆发,来势凶猛,以致圣主身体和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又有一名丹药名家提出新的思路。
“哎,我们检查和争论了这么久,大家都举棋不定,莫衷一是,拿不出一个确定的结论。在没有确定病因之前,任何可能性和蛛丝马迹都不让放心。各位请费心了。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各位严守秘密。”
炼丹协会会长胡不归向众人拜托道。
密室之中,除了胡不归、魏丹生、谷青山外,还有三人是胡不归从云武郡国以外请来助阵的老朋友,在丹、药、毒方面均有所建树,其中那名老者名叫蒋毅夫,也是成名已久的丹道名家。
“胡会长,你请的外援什么时候能到啊?”蒋毅夫问道。
“应该快了吧,丹生数日前已修书送往道玄宗,料想应该这一两日就到了。”胡不归说道。
“道玄宗的高人?道玄宗近百余年人隐秘不出,神龙见首不见尾,如果是道玄宗的高人,也许还一丝希望。”蒋毅夫自言自语,内心泛起希望。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胡不归正在正为圣主中毒之事苦恼,迁怒他人,气愤地说道,“不是说过吗,天大的事情也不要进来打扰我们。”
敲门的武者也不怒脑,继续说道:“会长,道玄宗的朋友到了。”
“快请进来!”胡不归的脸色总算晴转多云,近半个月来,圣主中毒之事一直悬而未决,压得他喘不过气了。
宣元昊一进来,尚未拜会众人,蒋毅夫惊讶地问道:“胡会长,你不会告诉我请来的道玄宗的高人就是这位小哥吧?这也太儿戏了”。
也是,万里迢迢请来的帮手,竟然只是一个出处茅庐的小青年,难怪蒋毅夫会有此一问。
宣元昊也不受老者的影响,该干啥干啥,继续恭敬地向师傅魏丹生、炼丹协会胡不归会长、药王谷谷青山谷主以及其他三人一一拜会问候。
“元昊,你也别见外,蒋前辈也没别的意思,我们众人确实被圣主所中之毒搞得头晕脑胀,都堆着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宣泄。”魏丹生向宣元昊略微解释了一下。
胡不归将三位前来助阵的前辈和宣元昊相互简略介绍一下后,立刻进入正题,将云武郡国当今圣主周正羽中毒之事娓娓道来。
原来,半年之前,当今圣主周正羽在练功之时,偶然发现经脉之中似有堵塞,经脉不通部分身体发寒,原以为是长期修炼中留下的隐疾所致,因此也未注意。
后来发现经脉堵塞情况越来越严重,发作时浑身发冷,四肢乏力,神经麻木,而且自己的功力和生命气息有逐渐消散流失的迹象,这才引起重视,隐秘找到老朋友胡不归。
胡不归一番探查之后,觉得周正羽中毒的可能性很大,因此此时事关重大,因此陆续找来魏丹生、谷青山和三位老朋友等信得过的人商量。
可大家争论来争论去,莫衷一是,没有定论,谁也没有确切的结论。
魏丹生想着宣元昊资质出众,且机缘巧合,得到过栖霞后人指教,因此建议胡不归召宣元昊前来一起商议,这才有了魏丹生修书一事。
“承蒙胡会长看中,晚辈不才,您虽然将圣主中毒后的症状说得比较详细,但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确定圣主所种之毒,惟有当面探查询问过,才能有所计议。”
宣元昊一番话非常实在,也道出了众人的苦衷,众人当中,除胡不归隔三差五地以送丹为由进宫面圣外,其余之人都是通过胡不归的口述间接了解症状。
不是他们不想去,而是没法去,当今圣主中毒,传扬出去,甚至可能动摇国本;特别是在储君未立的情况下,极有可能造成诸子夺嫡,兵刃相见、手足相残;而且,让能当今圣主中毒之人,肯定是身边亲密之人,堂而皇之进宫面圣,也容易打草惊蛇。
这倒让胡不归有些犯难,且先不说宣元昊能否查明和治好圣主之毒,单说如何安排宣元昊进宫面圣就是个大问题。
但宣元昊可能是惟一机会,胡不归不忍看着周正羽身受病毒折磨,横下心来,将宣元昊想进宫面圣当面查看的消息传递给了周正羽。
次日,九公主周若竹前往炼丹协会找谷怀香,两人自小就情同姐妹,往来甚秘,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在宣元昊的帮助下,如今,谷怀香也已经是七品炼丹师了。
当今圣主八子一女,九公主周若竹是周正羽最疼爱的小女儿,且因九公主身为女儿身,不涉及皇位之争,平时也不刻意交接诸位兄长,因此也最得周正羽的信任。
九公主周若竹将计划合盘托出,七日后将是她十五岁生辰,准备大办一场,宴请一众名门高男贵女,谷怀香及宣元昊也在邀请之列。宣元昊在帝都人面并不熟悉,宴席之中,自有人将宣元昊引到密室与圣主相见,也不会引起旁人怀疑。
计划定下,胡不归总算稍微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