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小林就那么逃了,逃的无影无踪,逃得流离失所,逃得惶惶不可终日。
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过小林的消息,而再次与他取得联系,那已经是十年以后.....
拿着最后一张信纸,看着结尾处小林写给我的那句珍重,我突然感觉好无力。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很多我们想要去帮助的人与事儿,我们会发自内心的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呢,可到最后才发现,其实我们无能为力。
此时的我心情很复杂,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庆幸,因为如果我在场的话,估计我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去。要么伤残住院,要么锒铛入狱,要么亡命天涯。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然后感觉很惭愧。
我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庆幸个屁,那些都是我的兄弟,我不该有这种想法,这很自私,也没有义气。
这一刻我发现自己有些变了,我不知道是被“哥们义气要不得”这种思想课洗脑洗的多了还是如何,搞不懂自己为何会突然冒出这种奇怪的想法。
自己兄弟,伤残的伤残,入狱的入狱,逃亡的逃亡,我在这安然无恙,居然黑能庆幸?
这就是向军人的“转变”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宁愿当一个老百姓,因为这“转变”太特么操蛋了,真要是成了那个样子,那这个人还是我吗?
有的时候我很困惑,哥们义气真的要不得吗?军人就不能讲兄弟情义了吗?没错,这里不是青红帮,更不是黑风寨,可是义气错了吗?
义薄云天,这明明是一种美德,也是我们这个民族的传统。忠孝仁义,更是我们祖先考量一个人是否是一个好人的标准。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美德在某些人看来成了“哥们义气要不得,害人终害己!”
甚至还有“哥们义气不等于友谊!”的谬论!
不知道是那个日了狗的专家说的这个谬论,我真想问问他,什么叫友谊?不讲义气的友谊,那真的能叫友谊吗?
军人,或许因为职业的特殊性,有的时候应该变得心狠一些,这是军人的无奈。
我们都知道,有的时候为了保全更多的人,指挥官会牺牲一小部分人去牵制敌人,甚至是让他他们去做炮灰。
这种在今天看起来无情无义的事儿,在战争年代很常见。记得有一部叫的电影里,团长对谷子地的欺骗,就为我们诠释过军人的这种铁血与无情。
或许这种刻意的教育与转变,只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成为战争的机器,更好的捍卫叫下的这片土地与人民。
在未来的战场上,当与我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战友受伤时,当我们面临完成任务拯救更多的人,还是任务失败拯救战友的抉择时,这种教育会让我们不会那么优柔寡断。
可军人也是有情有义的人,这样的转变真的好吗?我觉得应该对这种“转变”进行抗拒,至少自己决不能变成一个不讲义气的人。
在我正为自己的“转变”而纠结沉思的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进来的人是罗阳,这个从未换过黑西装造型的家伙,脸上洋溢着笑容。
“发什么呆呢?心事重重的样子!”罗阳笑着说
“没什么,看了几封家信,琢磨点事儿。”
罗阳耸耸肩,没有在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份文件递给我。我接过以后,发现是一张提前退伍申请表和复转安置通知书。
“这是什么意思?”拿着文件的我,很疑惑的问
“没什么,正常的工作调动。你签个字就好,然后我带你去一个更适合你的地方。”罗阳说着,还拿出了一支笔
更适合我的地方?我拿着复转安置通知书仔细看了看,看到上面赫然写着“507特别事务调查局”几个大字。
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尤其是这个什么特别事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没有接过罗阳的笔,摇摇头表示拒绝。
“你不想去?这可是事业单位,你知道你们退伍以后,有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上呢!你这退伍手续都没办完,安置就给你办妥了,多好的事儿啊!”罗阳有些诧异的说
退伍,想想这个词我不由得笑了,刚去新兵连的时候,我天天都在想这个词。可我现在却不想了,尤其是这个时候。
这并不全是因为孙静,主要是我不愿意只在部队待一年,就像个逃兵似的离开!更不想去什么劳什子的调查局。
“罗主任,不是我不懂您的好意,我也知道机会很难的。但我这人做事儿讲究有始有终,兵还没当完,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呢。”我有所保留的说
罗阳听我这么说,嘴角上扬奸奸的笑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给我后说道:
“好吧,你如果真不愿意去,我也不勉强。但你记住,你迟早会来找我的。收拾下东西,准备回原部队吧。”
我接过名片看了看,当我看到上面写的字的时候,我感觉很好奇,这货不是国安的吗?怎么成了507特别事务调查局西北分局的了?我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罗主任,您不是国安的吗?怎么......”
对于我的提问,罗阳没有回答,拍了拍我肩膀,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他要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我现在能回去了?暗花的事儿还没解决呢,我自己安全不全先不说,我就这么回去,难道也不会给其他人带来危险?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