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把铁锹疯狂挥舞的我,见到战友们的这一幕,心中很是苦涩。
将近三百只穷凶极恶的野狼,对战一百多名有枪无弹只能靠拼刺去白刃战的士兵,这二三只狼战一人的局面,我令们处于明显的劣势。
好在大家训练有素,迅速的组织成严密的箭型防爆阵,能够挺着刺刀向前艰难的突进。
当战友们与野狼的距离接近时,远处的沙丘上一声凄厉的狼啸响起,此时的狼群们,好似接到指令般呼发起了集群攻击。
我不知道这些狼群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或许是我们的出现,侵占了它们的领地,也或许是我们在狼群看来只是可口的食物!
我此时能做的,只有疯狂的挥舞着铁锹,与战友们同这群凶恶的恶狼进行殊死的搏斗。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是惨烈的,我们不时的被凶猛的野狼扑倒,又被身边的战友拉起,继续与野狼进行最原始的拼杀。
老大被扑到了,他那早已打光了子弹的步枪,此时只是一根烧火棍,此时的他,只能用刺刀猛捅扑在他身上的那只野狼。
他与那只野狼满地翻滚着,直到我一铁锹将那只野狼的头骨拍碎,将他来重新拉起。
浑身是血的老大,望着我笑了,笑容里满是感激。
可这笑容只持续了2秒,他的满是笑容的面孔却变得狰狞。只见他突然猛一把推开了我,然后被我身后的一只原本扑向我的野狼扑倒。
在野狼张开血盆大口向老大咬去之后,我看到野狼的后颈伸出了一个刀尖,而老大的半个手臂,深深的插在野狼的口中....
“老大,老大.....”
我拼命的吼着,然而老大却没有回答,只是紧闭着眼睛倒在那里,陷入了昏迷。
我与罗永琪还有另外几名战友大喊着,将老大围在了中间,拼命的挥舞着手里的一切,只为了不让倒下的老大被围攻上来的野狼拖走。
挺着刺刀列成防爆阵的战友们,被两百多只悍不畏死的野狼阻拦在80多米外的远处,他们很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战友们不时的被扑到,几下就被咬的浑身是血的他们,又被战友拖回方阵的中央,而身边的战友又补上了他的空缺,继续挥舞着刺刀猛扎冲上来的野狼,直至倒下.....
看到这一幕,被狼群团团包围的我们,向远处的战友大喊着回去!我们已经身陷重围,又如何能忍心让战友们做这种不顾生死的营救?
可远处的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继续愣着眼睛、挺着血红的刺刀向狼群挺进。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哼起了一首我们最最熟悉的军歌: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当军歌声连成一片的那一刻,我的眼睛湿润了,远远地望着他们那一张张坚毅的面孔,我的心中浮起了四个字:袍泽兄弟!
什么是袍泽?什么是兄弟?那就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就是袍泽兄弟!
这一切都激励着我,绝不放弃!只要有一丝力气在,决不允许身边的袍泽永远的离去。
很无奈,此情此景虽然很让人壮怀激烈,但实力的差距太大了。只听得当啷一声,我手里的铁锨在我猛烈的一击后应声折断。
我看着手里抓着两只鹅卵石,满地打滚的猛击着一只野狼的罗永琪,绝望的笑了。
我们就要这样葬身狼腹了吗?不,我们不甘心就这样屈辱的成为这些畜生的食物。
可我们又能如何呢?满身是伤的我们6个人,又怎么能敌得过那四十多只野兽?
在我几近筋疲力竭后,我又一次被一只野狼扑倒,而我将手里断成了一截尖棍的铁锨把刺入那只野狼的腹部后,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
被狼尸压着的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准备接受即将迎来的狼群撕咬的时候,远处的战友们发出了一声怒吼,完全不顾被狼群撕咬的发起了决然的冲锋。
由于队形的散乱,他们一次次的被凶猛的野狼扑倒,可他们又一次次的浴血站起,挺着刺刀继续冲锋,而此时他们的口中,一刻未停的吟唱着那首军歌: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这短短的80米,却好像是一条曲折的天路,是那样的艰难与遥远。
“回去啊.....兄弟们,不要管我们了,快回去啊!快特么回去啊!”
满身是血仍拼死护着昏迷老大的罗永琪,满是泪水的喊着
我挣扎着看着罗永琪的时候,我自嘲的笑了,胆小如他的家伙,此时都能如同一只疯狮,我又有什么理由继续躺下。
我不知道是哪里又来的力气,猛地站了起来,抓起地上一把工兵锹,与勉强支撑的另外四名战友继续的奋战。
那一时的激劲是短暂的,挥舞了没几下,我手中的工兵锹就变得越来越重,可就在我一工兵锹拍脱了手之后,远传传来了汽车的轰鸣与犹如爆豆般的鸣枪声。
我们向远处望去,一辆辆满载着救援队伍的军车,正疾驰而来,随即是战友们的欢呼:
“救兵来了!我们有救了!”
“兄弟们,杀!干死这些畜生!”
“杀光这些该死的野狼!”
在援军的鼓舞下,战友们士气高涨到了极点,轮着刺刀上满是鲜血的步枪,奋力的突刺、劈砍着身边的狼群。
只是短短的一分钟,30多只狼就死在了满是怒火的刺刀之下。而那军车也已经开到了我们身前,一声急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