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冬腊月的大野地,什么东西最可贵那就是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此时端着一碗热面条的我们,那吃的呼噜呼噜的,别提多带劲了!
可能我们也是太累、太饿了,尽管韩排一个劲的吆喝:“兄弟们,大家吃个半饱就行,要不一会儿打不起精神走路,肠胃也会难受。”
可他那吆喝,几乎没有人听,哥几个是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那是一通吃!平均每人至少干了三大碗,个顶个搓了个肚子圆才肯罢手。
饭后稍微休整了一下,我们又开始了艰难的行军。可走了没多久,这种饱腹后的问题就出现了。
首先是一种莫名的疲惫感袭来,感觉两个眼睛就要黏在一起了一样,整个人都混混欲睡的打不起精神。
起初我也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吃饱了就会犯迷糊,以前也不会这样啊?
韩排见我们这幅没精打采的模样,轻笑着跟我们解释,说我们这是因为吃的太饱,身体的血液都集中到胃里参与消化,导致脑供血不足了。这种状况平时不明显,只是在过度疲劳的状态下,才会让人特难受。
韩排还说,这只是开始,一会儿有你们难受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们这帮小子都活该。
对于韩排的这个解释,我们很热烈的还了一个“切!”
我们心说这有什么啊?不就是困点吗?挨一会,过了困劲也就没事儿了。
也正如我们所想的,困劲很快就过去了,冷风吹一吹,没多久就变得精神了。
可人是精神了,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恢复了精神头走了没多久,我就感觉胃里面特难受,甚至还有一股股的绞痛感。
我看看其它人,几乎都跟我差不多,全是一脸的苦色。尤其是老大跟麻子,这哥俩都吐了。
后来我听说,在其他连队,与我们犯同样错误的人有许多,其中最严重的的一个,居然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最后搞的满裤子都是屎尿,直接进了救护车。
可难受归难受,徒步行军还是要继续的,哪怕是呲牙咧嘴的也得走完不是。
又走了几个小时,队伍还是一如既往的浩荡,只是歌声与号子声显得越发的低迷。
没得办法,忒累了。
在我们走到一片山窝窝的时候,太阳很准时的挂在了西边的天际,而这一天的疲惫旅程,也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看着这片光秃秃的山窝窝,跺了跺脚下冻得坚硬如铁的地面,我是欲哭无泪。
就在刚才,胖头陀下命令让我们挖地窝子准备野营。可这地面冻成了这个德行,根本就挖不动!我刚才刨了两镐头,直冒火星子。
“擦....这逼玩意根本挖不动啊?”
听我发牢骚,一旁与我一同抠着地面的老大说道:
“好了大赖,今晚上咱就住这了,不想冻死就赶紧挖。”
我摇头苦笑,心说就这命啊,挖吧!
可我刚刨了没几下,就听胖头陀喊我:
“刘东,放下手里的活,你们的地窝子,一会儿我安排别人帮你挖!现在命令你,带好步话机去西山头警戒。记住了,方圆800米以内,我不想见到到任何野生动物,尤其是狼。”
闻言我先是一愣,随即心头又一喜!这感情好啊,我正为挖坑犯愁呢,好事儿就来了!
我心想:警戒不错,即不用在这抠硬土,还能去山上躲清闲。呵呵,要说这85式烧火棍也不是那么讨厌,还是有好处的,到哪都是干警戒的活。
心中窃喜,我也没耽搁,提着枪、领了实弹就冲向了西山头,找了个视线好的地方一待,躲起了清闲。
可过了没一会儿,我就感觉自己这是在犯傻了。这警戒哪是什么好差事?整个就一个苦逼二百五的岗位。
蹲在山头一开始还好,啥也不用干,用狙击步枪上的枪瞄到处观察就行。可蹲守了没一会,我就开始难受了。
警戒是干嘛的,那就是观察与预警,在哪儿才能做好这项工作?视野开阔的地方呗!
可视野开阔的地方,大多都是没辙没揽的高处,这大风给我吹得,冻得要死不说,我都快风干了!
说真的,我现在宁愿下山抡工兵镐,我也不愿意在干这苦逼差事了。可现在反悔已经晚了,不干也得干了。
此时,唯一能让我感觉到欣慰的,那就是我上衣口袋里有一瓶牛栏山小二锅头。
话说也多亏了这瓶小二了,每当我冻得实在受不了了,我还能喝上一小口取取暖。
现在回想起来,这恐怕是我这辈子喝的最悲催的一顿酒!那是西北风就酒,越过越特么糗....
糗还是小事儿,可我在这大风嚎嚎的西山头守了两个小时,一直守到伸手不见五指了,也没有人跟我联系或者替换。
看着山底下已经升起了篝火,甚至还有战友们的说笑声,我心里有点纳闷了。
这特么什么情况?难道说是把我忘了?不带这样玩的吧!
想着想着,我待不住了,拿起了肩膀上的步话机开始向连部呼叫:
“连部...连部....我是警戒哨....我是警戒哨...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呼叫过后等了许久也没人回应,我又呼叫了一遍,还是没人回应。当我呼叫第三次的时候,步话机里终于传来了连部通讯员的声音:
“听不清.....请重复!”
“连部...连部....我是警戒哨....我是警戒哨....”
“说的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