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一座监狱,他的胸膛里,关着一只野兽,随时将一切美好化为炼狱的野兽。
我的胸膛里,也有一只野兽,它并不雄壮,甚至可以说很纤细,但它仍会用毒液将一切毁灭。
有人说,我的性格像一只懒洋洋爬行的蛇,总会在别人不经意间伸出獠牙,让人万劫不复。
在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与胶皮的恶臭气味中,我们到了终点。摘下眼上的布条,我被天边的晚霞映的睁不开眼。
那晚霞很美,在一片金黄色的戈壁中,显得分外的炫目,就好像一片金色世界中飞舞的红绸,让这个暖洋洋的世界更多了一份火热。
跟着五个人的脚步,在五支枪不时的威胁中,我来到了这片戈壁上的唯一建筑。
那是一栋废弃很久的厂房,一颗大大的红星挂在高处,下面写着“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标语。
这让我感觉到很讽刺!如果那些为了新疆的建设付出了一生的先辈们知道,他们曾经奋战过的地方如今成了毒枭的贼窝,我不知那些先辈们会作何感想。
早已作古的他们或许会愤恨,更会想将艾尔肯这个外国渣滓撕成碎片,可他们此时却无能为力。
因为他们的ròu_tǐ与灵魂,早已与这片神圣的土地融为一体,默默的守护着后辈子孙的安康。
没有人能让这个外国渣滓下地狱了吗?那我来,我来让他知道先辈们有多愤怒,更要让他知道我的愤怒。
进了厂房后,内侧一扇破旧的门开了,一窝蜂的冲出了十几个人,手里一水的ak47。
他们大呼小叫的把我围在中间,说着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话虽然听不懂,可在他们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他们很愤怒,比此是的我还要愤怒,好像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
推搡间,有人拉动了枪栓,然后猛地一扣扳机,在我脚下打出一片翻滚的灰尘。
“对不起,我的朋友,我为我手下的粗野像你表示歉意。”
我闻声望去,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瘦削男人,正在几名保镖的簇拥下向我走来。
那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给人的感觉很是斯文。他正向我笑着弯腰行礼,我对着人群微微鞠了一躬后说道:
“艾尔肯先生,我带着诚意来了,既然您称呼我为朋友,我此时想看到您的诚意。”
那男人对一名手下耳语了几句,那人跑回了内屋,将蒙着眼睛双手被反绑的孙静带了出来。
见孙静一侧的脸颊有些擦伤,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似乎在不久前被殴打过。我向那男人的方向看了看,咬着牙说道:
“艾尔肯先生,这就是您的诚意?如果您把伤害我的女人当做诚意的话,我将对我们的合作前景表示质疑。”
那男人见我语气不善,刚要解释什么却被我打断。我指着他身边的一名保镖说道:
“艾尔肯先生,您觉得在这种场合,让一名翻译替您说话合适吗?”
那男人被我这突然的举动弄的一惊,他转头看看身边的那名保镖,低语了几句,然后便退在一旁。那保镖说了一句外语,然后翻译(后略)代其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
我看着伪装成保镖的艾尔肯似笑非笑的说:
“鼎鼎有名的金新月大佬,当然会在我们的情报系统中是有影像资料的,而且您前不久在处于拘押状态,资料会更充足。”
“你还敢提拘押我的事儿,年轻人,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艾尔肯这一句说完,十几只ak47就向得到命令一般同时指向了我,哗啦哗啦子弹上膛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我向一旁推了推距离我最近的一只ak,笑着向艾尔肯说道:
“艾尔肯先生,您知道我的身份,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依命行事而已。我就像他手里的这只枪,实际扣动扳机的并不是我。如果您不幸被这枪打中,那么您是该恨那支枪,还是该恨这个扣动扳机的人呢?”
艾尔肯被我说笑了,他看着上下打量了半天,意味深长的说道:
“刘,我很好奇,你这只枪为何要调转枪口呢?”
“是人,就有野心,而男人的野心更大。很不巧,我是个男人,还是个不想做枪,只想做开枪的人的男人!”
艾尔肯用手指点点了我,哈哈一笑的说道:
“有意思!好吧,开枪的人,拿出你的诚意吧!”
我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扔给了艾尔肯。他接过文件袋后拿出来看了看,表情先是一喜,随即又是一僵,原本热情的眼神也瞬间变得冰寒。
“刘,这就是你的诚意?为什么re37的提炼配方只有一部分?”
我没有作答,而是在一把脏了吧唧的皮凳子上做了下来,然后掏出一根芙蓉王叼在嘴里,翘着二郎腿看着艾尔肯。
艾尔肯见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脸上变得更难看了,他指着我的鼻子大吼道:
“你是在耍我吗?这种东西就是垃圾,是个化学专家就能搞出来!我要的是re37的核心部分,将四号纯度提升到99.99的核心部分!”
我拨了拨艾尔肯的手指,一脸嘲讽的反唇相讥道:
“艾尔肯先生,我们中国有一句俗语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觉得第一次见面,在我们彼此间没有让产生足够的信任前,我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全数奉上吗?谁能保证我将re37给你之后,你不会一枪打碎我的脑袋?难道要我祈祷您大善心放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