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竭力的想在自然规律前保持尊严。自然的说,我们本就是一长串有机分子序列的组合体,又有什么尊严可谈?
当电棍闪耀着幽蓝的火花杵在铁质房门上,当一股股噼里啪啦的电流又顺着铁门传导到肥龙的双手,他那肥硕的身躯在一声惨叫后吐着白沫仰倒,然后又随着身体的抽搐从嘴里涌出跟多的白沫
这一幕很残忍,以至于让我想起了血流满地的屠宰场,那里的工人就是这样电击牲畜的。
由于家里是做冷鲜肉的,儿时的我,不止一次骑在父亲的肩膀上看着那些工人如此工作,他们说这是最文明的屠杀方式。他们还说先电击致晕在放血,这样做会减轻动物的痛苦。
可在我看来,这种行为一点都不文明,更不会减轻动物的痛苦,无非是方便屠宰工人作业罢了。
我当时很想问,你们怎么知道电击的痛苦比直接割开动脉来的要痛快些?是因为那些浑身抽搐的牲畜不会挣扎,更不会叫吗?可不挣扎、不嘶吼就真的不痛苦吗?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牲畜倒地后那无力并绝望的眼神,早已将这伪善说辞击得粉碎。
很难想象,如此残忍的一幕会发生在人身上!尽管没有人上去给肥龙放血,尽管肥龙此时或许已经算不上是一个人,可他倒地后痛苦的惨状,却仍然将我的整颗心都撕出了一道裂痕。
我大吼着“你妈的”站起身,冲到两名正挥舞着电击器的防化兵跟前,猛地一把将他们推开,瞪着眼睛继续的吼道:
“你们他妈的疯了吗?那是人,那特么是人,你们凭什么这样对他!你们这些混蛋,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他,肥龙,他是为了帮助我完成任务才落得这幅样子!混蛋”
两名防化兵被我吼得一呆,可随后其中一名防化兵用同样大的声音对我吼着:
“被隔离人员请退后,我命令你立刻退后,否则后果自负!”
那人一边说,还将手里的电击器捏的啪啪作响。
我看着电击器上的火化,一脸嘲讽的笑了。我一个枪林弹雨里冲出来的人,会怕他手上那小小的电击器吗?
我上前一步挺了挺身子,指着自己的胸膛对那名防化兵说:
“来,你往这杵,我要是眨一下眼睛,我是你孙子!你要电我朋友可以,你先把我电趴下!来吧!”
那人被我激怒了,捏着电击器就要杵在我的胸口。我闭上了眼,心中对抽搐的肥龙说了一声对不起,便静静的等待着被10万伏电压击穿身体的一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被电击后的麻木。我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幕愣住了。
原来在电击器的火光将要击打在我胸前的一刻,另一名防化兵紧紧的握住了那只伸向我的手腕。
我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可我透过面具的镜片,仿佛看到了一双美丽的眼睛,她正一刻不停的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嗔怪。
那眼神我很熟悉,尽管眼角布满细纹,可那熟悉的感觉仍然让我呆立在当场,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小雪?为什么是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明明
“箫刘东,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发生了那么多事儿,还不能让你成熟一些吗?”
言罢,那人摘下了面罩,漏出了一张略显沧桑的美丽面孔,将我惊得魂出天外。
“小雪你你不是”我结巴着说
女人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可当她在将头扭过来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她叹了口气,幽幽的说: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小雪,我是她的孪生姐姐,夏梦寒。”
我一时语塞,可想了一会儿后,我又不敢相信她说的话,随之开始怀疑。
那一段段零散的记忆虽然很模糊,可我却清楚的记得小雪并没有任何兄弟姐妹,更没有什么孪生姐姐。如今却有一个有着相同面孔的人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说她是小雪的姐姐?
我看着夏梦寒良久,看到最后我却不知自己到底该哭还是该笑,原来眼前这个人就是小雪,尽管她失口否认,说自己是夏梦寒,可她那熟悉的眼神却骗不了我。
“小雪”
我真的很想问问她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儿,可我刚说出这个名字,就被她挥手打断。
“我再说最后一次,我叫夏梦寒,不是什么小雪!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那人转生后会是个什么样子,没想到你还是原来那副不知所谓的德行。”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刚才那名守卫,可能是
刚才太紧张肥龙的安慰,我甚至连两人的身形不同都没有察觉。
夏梦寒?好吧,既然她坚持,那她就是夏梦寒好了我苦笑着在心里对自己说。
在眼神的对视中,一小队防化兵匆匆的赶来,其中一人快步的跑到夏梦寒的面前,敬了个军礼后说道:
“报告夏团长,徐副司令员叫您去开会。”
夏梦寒回了个军礼后,回头看了一眼我,对那人说道:
“孙连长,做好对疑似病原体的管理工作,尤其是这个叫刘东的,更要提升一个隔离级别严加看管。”
孙连长打了个立正,敬礼说了个是!他看了看我,有些迟疑的说:
“夏团长,这个人是这个人是507罗首长点名要的人,来咱们这里也只是走个过场,咱们这样合适吗?一会儿罗首长那边就来人接他走,到时候怎么跟那边不好交代。”
正要离开的夏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