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人生命运跌宕起伏,有时行好运,有时行败运。当一个人在一段时间内总是走背字,或者说的运气很差时,我们都习惯用“流年不利”这个词来形容。
我不知正当本命年的马小军同志,是否是命犯太岁的原因所导致,两个月不到,竟会如此的流年不利,接二连三的遇上倒霉事儿!不是我迷信,关键是他最近的倒霉事儿,来的也太密集!
示范个雷管,能把脸炸了,然后还和战友互挠了个满脸花;想一劳永逸的解决胡子太浓密的问题,结果差点过敏毁容;刚消停了几天,又得了急性阑尾炎住院做手术,还是比较严重的那种……
我们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个压抑的夜晚,由于担心,没有一个人能睡得好。
在天蒙蒙亮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我睁开眼,见来人是球毛班副。
“秋班副,你回来了!班长怎么样?”
我的说话声并不大,但仍然吵醒了班里其他兄弟,或许他们和我一样,整个夜晚仅仅只是假寐。
“对啊,球毛!老马怎么样?”
“他咋样了?没事儿吧?”
床位靠着门楼的老兵李明明与杨仕亮,不约而同的向球毛班副问起了马小军的情况。
“唉……别提了!咱班长够倒霉的!不但是急性阑尾炎,还因化脓性穿孔引起了腹膜炎!幸亏送医院送的及时,要不后果不堪设想!这手术做了3个多小时,总算是没大碍了!”
“那你这回来是……”金成泽问道
“马小军现在麻药还没过劲呢,整个人还昏迷着。指导员让我回来收拾一下他的个人物品,估计他得住院挺长时间。”
听说马小军没事儿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甚至有人开始开起了玩笑。
“哦……他没事就好!这马小军,让我们担心了大半宿!呵呵,对了球毛,你小子是不是走运了,混了个医院陪床的美差!”范显贵说
“就是,就是!球毛这下爽歪歪了,可以打着陪床的名义,勾引医院那些情窦初开的小护士!”杨仕亮也跟着起哄
“你们不懂,这就是陪床的主要任务!”金成泽说
“什么主要任务啊?”范显贵配合着问道
“陪小护士,上床!哈哈哈哈……”
收拾马小军个人物品的球毛班副,听班里的几个老兵拿他开涮,也没有恼怒,只是笑着收拾着脸盆、牙膏牙刷、还有一些马小军需要换洗的衣物。他心里明白,这些家伙是昨晚担心的太久了,需要以插科打诨的方式,去释放内心的压抑。
收拾好东西的球毛班副,拿着东西走了,过了大概十分钟,他又空着手回来了。
“秋班副,你咋又回来了?忘拿东西了?”我好奇的问道
“没有啊!东西送到三班的郭杰那去了,他去陪床,我就回来了!”球毛班副说道
“啥?不是你陪床啊?怎么让郭杰那小子去了?”范显贵很诧异问道
球毛班副打了个哈欠,往床上一躺,懒洋洋的说道:
“谁说老子去陪床了?老子倒是想,可指导员不让啊!说是按照规定,在班长不能履行职责时,应该让副班长当代理班长!还说谁能陪床我也不能陪,班里一大摊子事儿,等着我处理呢!”
“呃日,可以了球毛,产房传来喜讯,你他娘的生了!哈哈……”范显贵坏笑着调侃道
“球毛班长好!”
“必须班长好嘛!以后咱们就跟着球毛班长混了!”
球毛班副见几人起哄,躺在床上点了根烟说道:
“喜讯个屁!谁他娘的不知道?咱们班,在他们心里烂的都扶不上墙,没人愿意来!这破班长,老子才不愿意干呢,周周连务会挨骂的命!靠……”
“别啊,你得干,为了我们哥几个的幸福生活,你小子也得挺住!骂就骂吧,又少不了一块肉!反正马小军这一病,驻训肯定是留守了,以后几个月,大家就全靠球毛你了!哈哈”金成泽舔着脸说道
“就是,就是……跟二当家混!”
“来来来……集合,给我们球毛老大敬个礼!”
“班长……好!”
“滚……都滚……一帮臭不要脸的!”
看着六个老兵嘻嘻哈哈的憧憬接下来几个月的“幸福生活”,我跟阿坤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乐了。
现在想想也挺可笑,放牛班啊放牛班,说他娘的什么好呢?这里给我的感觉,有点像《士兵突击》中的草原五班:这里是班长的坟墓,却是孬兵的天堂。
如果说两者之间有何不同,那就是草原五班是由于地理位置而被所有人遗忘;我们则是因为所谓的“烂”,虽然每日都身处于连队,但却被大多人刻意的去遗忘。
没有马大班长管理的放牛班,这下彻底升级到2.0版本了,可这所谓的升级,对于我们的军旅生涯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儿?福兮祸兮?一切还是未知数……
球毛这个一心混日子、等退伍的副班长扶正了,这对于放牛班来说,是一件大事儿。
相对比放牛班这件“大事儿”,两天后,我连也迎来了一件大事儿,或者说是指导员来了喜事!
别误会,这里的喜事儿,不是指导员怀上宝宝了,他本人生理没这个功能,即使是嫂子有,可政策上也不允许。
这个喜事儿是:我连空缺了近四个月的连长岗位,终于有人来顶替了!
这对于我们的指导员来说,的确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