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罗永琪叙述完整件事的始末,我不禁唏嘘。真没有想到,他这趟回家,居然有这样的遭遇。
他也是够悲催的,满怀对爱情的憧憬回到故乡,结果却是狗咬吹泡,空欢喜一场。不但空欢喜,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罗哥,你这腿没大事儿吧?”
没等罗永琪回答,房门就被推开了。只见小麻子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张嘴问道:
“罗班长,听说你腿……诶呦,是真的啊?你这腿咋的了?没事儿吧?”
罗永琪拍了拍腿上的石膏,看了眼小麻子,又看了看我,一脸神秘的说道:
“没事儿,别看我这又是石膏又是拐仗的看着挺吓人,其实就是个轻微骨折而已。本来我回来之前就可以拆石膏了,可是我没拆,先拖他娘的一个月再说。”
听他这么说,我跟小麻子都蒙圈了!这是什么情况?戴石膏上瘾?我就听说有喝酒上瘾的,有打麻将上瘾的,也有搞破鞋上瘾的……可他娘的戴石膏上瘾的,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难道说,这老小子是要装残疾?然后等几个月要复员了,拖关系混个伤残军人证骗补贴?
不能吧,这种轻微骨折,怎么说也够不上残疾标准,拖谁办也批不下来。
罗永琪见我俩一脸懵逼的样子,嘿嘿的乐了。
“罗哥,你这什么情况啊?跟我俩讲讲,你弄的这到底是哪一出?有什么门道?”我问道
“对啊,对啊!罗班长,给我跟大赖讲讲,也算是老同志给新同志传、帮、带了!”小麻子也很疑惑
罗永琪听小麻子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问道:
“什么赖?谁啊?”
“大赖!刘东啊!你不知道,现在大家都这么叫……哎呦,大赖,你踢我干嘛?”
“踢你干嘛?大爷的,你个没良心的,得了这个外号,还不是因为你?”
我气得又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岔开话题继续问道:
“罗哥,你别听他瞎咧咧!那个……你还是说说你这腿上的石膏,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罗永琪看着我一阵坏笑,笑骂了句“这小子是挺赖皮的”之后,小声的说道:
“为啥?偷懒、泡病号、混留守呗!好吧……孔夫子有弟子三千,引为一生乐事!我罗夫子有你们弟子两人,也算不枉我参军一场!问你们个问题,还有半个月,咱们部队可就要开拔了,你们知道干嘛去吗?”
“驻训去啊!咋了?”小麻子答道
罗班长喝了口水,摇晃着脑袋继续问道:
“去哪驻训,你们知道吗?”
“诶呦,我的罗哥,亲哥哥……您能不能不绕弯子啊?我咋听的这个累啊?急死人了!”我不耐烦的说道
“急?到了地方了,你就不急了,折腾死你们!咱们师的驻训点是地区,那可是号称妖魔出没的地方!驻训为期四个半月,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该地区最艰苦的茫茫戈壁滩上玩命的训练!没有外出,没有娱乐,连电话都没有,基本上就是与世隔绝了。”
听到这个答案,我与小麻子俩张着大嘴,“卧槽……卧槽”之声不断!
我俩是真无语了!之前光听说去师里的野战基地驻训,当时我们还没太当回事儿,以为这野战基地,也就是去一个更大的大型训练场!谁成想,居然直接给扔进到荒无人烟的那破地方我们都听说过,或者说在北疆,就没有不知道的!那里的自然条件极为恶劣,几乎就是一片鸟不拉屎的荒蛮地带!
据说那里的大风很吓人,风力极大,别说是人了,连1厘米厚的大铁板,都能吹的漫天飞舞。
“怎么样?怕了吧?我跟你们说,野外驻训,不但生活条件极为艰苦,野战训练更是要命!试想一下,到时候你们顶着四十度的高温,在一声令下后进行高地攻防战,到时候会有多酸爽?在那里,既没有体育器械,也没有障碍场,体能训练只有一项,武装奔袭,没完没了的武装奔袭!呵呵,别看你们现在让部队养的白白胖胖的,四个月下来,包你们两个都变成脱水的地瓜干……”
听着罗永琪在哪滔滔不绝的讲驻训,我算是彻底绝望了!
这他娘的真是应了说的话了:这破地方,等到了夏天,还不得渴死、热死?
唉……也不知道表哥怎么样了,自从到了部队,我俩就在没见过。
相对比我的绝望,小麻子那就是彻底崩溃了!或许这小子苦点累点无所谓,但是没有外出、没有电话,这会让处于热恋中的他崩溃的!
四个月,整整四个月人间蒸发!既不能跟霍思颖外出见面,又不能跟她电话联系,这不要了亲命吗?
小麻子很纠结,低着头,搓着手问道:
“罗班长,你说我俩要是也想逃避驻训,然后留守在咱们团的营区,到底该怎么办呢?”
罗永琪沉吟了半晌,抬头看着我俩问道:
“你俩都想混留守?”
见我与小麻子点头,罗永琪叹了口气说道:
“按理说吧,第一年混留守,还是有点不合时宜。主要是怕等你们第二年当老兵了,却对野战训练科目两眼一抹黑,到时候肯定会让新兵笑话。我本身是想给你家俩指点一下,等你们第二年这个阶段的时候该怎么混,但你俩要是真想留守,这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混!想留守在部队营区享福,唯一的方法就是泡病号了!你俩身体方面有什么毛病没有?或者说最近有哪儿不舒服的?”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