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晴,发命令,让于彪精选千人,滇西的丁叔精选千人,藏边的韦驼精选千人,岑毓英和徐渭那边,自武汉三镇和黄鄂二州的练勇之,选湘鄂勇丁各三千。”
杨猛的所谓的精选,可不是选精兵,而是选杨家的弟兵,也就是与杨家之间有切实利益的兵员,家口的衣食住行,要依靠杨家,这些人是最不容易叛变的一批人,即使有些不肖,怕是也难逃影的监控。
新组的两湖绿营,架构为主,战力为辅,各五千人就足够了,至于以后到底是多大规模,朝廷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至于朝廷安插人手之事,杨猛也不在意,既然曾涤生的手下,能有塔齐布这样的,军队这个大熔炉,还改变不了几个探?
两湖绿营,最近一段时间的主要任务,就是操练磨合,滇西新军和藏边新军,都是有沙盘推演这个科目的,他们在作战之上有先天的优势,再加上自己这个协办江南军政的钦差,还怕自己人没有出头之日吗?
京城的军机,上次吃了皇帝和杨老三联手的一场败仗之后,也在算计着该如何制衡江南的杨老三,皇帝改了一个字,这杨老三的身份就大变了,说句不好听的,如今这恭王也没有如许大的实权呐!
诟病杨老三,有两条路,一是他跋扈的性,二是他手的兵权,以跋扈制衡杨老三,怕是下下之策,如今杨老三在皇帝心的地位。可是不低。再加上他之前杨三傻的名号。偶尔做些过分的事情,也得大不见小不见,略过去算完。
军权,却是最好的诟病路径,带兵之将厉害是好事儿,但太过厉害,就招人猜忌了,杨老三手握重兵。坐镇江,以后还怕他不出纰漏吗?
可军机们算计的虽好,杨老三这厮的幕客更为阴毒,上一份折就要裁军,这可打了众位军机一个措手不及呐!
急流勇退谓之知机,凶悍的杨老三,军机们并不惧怕,可一个知进退明得失的杨老三,就惹人惊惧了,杨老三的幕客水平不低。而且杨老三折里的表现也是言听计从,这事儿就难办了。
不得不说。杨老三裁兵组军办枪厂,是记绝妙的好棋,但绝妙在杨老三身上,对军机们就没有好处了,杨老三此招,太过歹毒,根本无法应对,他这么一表忠心,万一皇帝允了,这杨老三就是肉身成圣无可指摘了。
不涉兵权,单论政事,杨老三本就是行伍出身,加上深负圣眷,即使有大的疏漏,也能脱罪,兼着杨老三的幕客高明,只要杨老三言听计从,就很难有错失之处,一个职衔高过总督,浑身毫无漏洞的地方大员,显然不是军机们愿意看到的。
这样的人,足以左右皇帝的施政之法了,以地方抗衡相权,说的就是杨老三这样的人。
庚之时,林则徐深负圣眷如何而败?还不是因为兵权的事儿,手掌兵权擅起争端,所以林老虎败退西北边疆。
本来军机们就想用对付林则徐的法,来对付杨老三,岂料这货倒是知进退明得失,巅峰之时,要自解兵权,没了兵权,即使战事上有所疏漏,那也是带兵之将的罪过,他杨老三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至多就是个统辖不利的罪状。
以杨老三知兵的本事,怕是出这样的差错也很难,只要在朝廷这边打个伏笔,他就能轻易的把罪责栽到带兵之将身上。
如此一来,年轻轻的杨老三,就要在江南门生遍地了,若杨老三之后以地方大员之位执掌军机,天下间,哪还有可以匹敌之人呐!
这官场,最怕的就是无敌之人,别说官员们,到时候,怕是皇帝也要受制于杨老三,底下群情汹汹,由不得皇帝不妥协呐!
以彭蕴章的资历,这样老成谨慎的话,还是不能说的,如今杨老三的圣眷正隆,说了这话,就是没事儿找事儿,穆荫的资历是够了,可他还没有说这话的资格,祁寯藻一走,军机对杨猛,明显处在了绝对的劣势。
杨老三妙招频出,军机无法应对,若是再这么持续下去,军机不如杨部堂说话好使,也只是时间问题。
杨猛的折,又是上书房议事的重头戏,细细的看完了杨三哥的折,四色棍也是感慨良多呐!
“大义杨三哥!不揽权、知进退、明得失,得臣如此,朕复何求?允了吧!”
想到杨三哥有伤在身,四色棍也是豪气,手一挥,就要允了杨猛的折。
“陛下不可!”
“恭亲王,有何不可之处呢?”
听了恭王的话,四色棍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怎么?自己好容易有了一个忠臣良将,弟竟然要使绊,莫不是他有别的想法?
军机们无奈,抬出了正在治丧的王奕?,奕?也是熟悉君臣之道的人精儿,如今诟病这个‘三哥’,势必会惹得皇兄不快,天家无父、皇家无兄弟,自己要是诟病了杨三,皇兄就要怀疑自己的机心了。
“陛下,如今匪患未除,曾涤生前次又大败过一场,前次虽说允了曾涤生、左季高分兵皖赣之事,但难保二人不败!
杨猛的水师团练,虽说前次大创,但骨架仍在,这是朝廷在江南的根本啊!
杨部堂忠心可嘉,但情势却是不允许杨部堂裁撤水师团练,既然杨部堂想让水师团练,充斥一下两湖的绿营,改革一下绿营练兵的架构,咱们何不双管齐下两路并举呢?
一是裁撤残余的三千水师团练入两湖的绿营,二是让杨部堂在江再立水师团练,骄兵悍将分去地方。也能让下面的人磨磨他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