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秋提着简单的行李,跟在各位家长身后,再一次走进周家在城里的老屋子。遥想当年,时隔二十多年了。周家老宅不大,是个大院子的后院,三间屋子加着院墙,自成一个小院落,当年周市长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自从双亲去世他已经很久没来了,当时想着,这院子住一个娃,应当是十分宽敞的。院子还同前世来时一样,因为久没住人,显得很荒凉破败,已经是春天了,正屋前的石榴树按说应该有点返绿的,可眼前却是一丛枯枝已经快死透了,窗台下,屋檐下砌着的花台,但里面土块板结,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竟然杂草都不长的?
舅妈打开各间屋子的门,指着当中一间道:“只这间还好,没有漏雨。”
周家的屋子只有一间不漏雨,其它的两间正屋加上左右偏厦都不同程度的漏雨了,上一世,据说,自己存折里的仅有的一千五百元钱,就是花在维修老屋上头。这一世,申秋拿到存折,里面存款不是一千五,而是三万多,就有点好笑了,这钱都差不多够买下这个院子来了。而前世自己住老屋却担着周家天大的人情。
“这屋顶的瓦一直没空找人来捡过,好几处都漏雨了,申秋,你妈妈说你要用压岁钱请人来修屋顶,你真的好懂事哟,这压岁钱存了不少,梅梅的年年都花得一干二净了。”
这话里话外,居然仍然拿要修屋顶的借口来让自己交钱,真没创意。
申秋仍然坚持没钱的方针,再说了,有一间能住就可以了,修屋子,当自己傻?
“舅妈,是吗?我妈没跟我说过,再说了,我的压岁钱都是交给我妈存着的,够不够修屋子我也不知道。”
舅妈也没有料到申秋一推三五六,什么都不知道,不由得看了小姑子一眼,
“不够也没事的大嫂,我这里有钱呢……”周素云有点不好意思地回说
“没钱就不用,反正这间屋顶也还能用!又不是一家人都要搬进来。”
舅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修屋子的建议,斜瞅了舅舅一眼,丢下句:“偷鸡不着蚀把米!”气哼哼地走了。舅妈老实不客气地把这两兄妹挖苦了一回。也导致了周素云铁下心来,再也不愿意’白养’申秋了。
上一世,原来周家三间老宅都’归’申秋住,但实际上周素云及周军都留着一间,特别是周军,中午也在老宅休息吃饭,申秋不过是他的保姆一样,整天放学还要做饭什么的,累就不说了,耽误学习时间啊!
这一世,三间屋子只有没漏的这间可以住人,没人出钱捡瓦修理屋顶,自然没法住人,所以,舅舅同妈妈决定把其它两间都锁上了,废旧家俱全堆了进去,空下这间来,就放上了申秋在阁楼用的小床(军队上的行军床)还有书桌。因为要煮水洗脸什么的,还搬了回风炉来,这些力气活警卫员小张带着几个战士,很快就搞定了。
快三十多平的屋子,就这几样家俱,显得空荡荡的,但申秋很满意了,再怎么样克制,嘴角都露出一丝开心。
这次母女冲突周素云完败,心里十分不满,若不是不想要申秋跟着住进红楼,打乱自己一家三口单独好好过日子的计划,这一间屋子周素云都不想给申秋住的。这死丫头拿着几万元钱居然分文不拿出来修一修家里的老屋,你说这种娃养下来有什么用,别想着她还会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了!但留申秋住在新房子里还是把她一人扔在老宅这两个选择题,周素云只能选择让申秋出去住。
申秋未结婚就外宿的事情,在g市是有点不合规矩的,部队上虽说一切风俗从简,但也有必然会有些画外音。所以,申秋外宿里里外外的面上说得极好听,同时,新上任的申旅长得到了夫人的承诺,一定把申秋照顾好,把她在老宅里安置业妥当,结果却是,申秋由搬进老宅这天起,就失去了家庭生活,算是独立了。同时也没有申军中午来这里睡午觉的安排。
申秋一个人住老宅!这让她新学期的生活过得舒服极了,虽说不出钱修周家老屋,但申秋真是出力了,申秋把借给自己住的这间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不多的几件家具,擦得一尘不染。一角床上放着的军被,折得整整齐齐四角四线的。都快赶上士兵折的了。
屋子的一角,安着回风炉,边上是个旧茶几,(这是原来屋子里留下来的唯二两件家具,)上面摆着两把面条以及酱油、醋、盐之类,屋檐下堆着一堆蜂窝煤。简单的一个铝锅,这是给申秋热饭、煮开水用的,周素云对旅长说的安排是:今后每天会按时送做好的饭菜过来,申秋热一下就可以吃了。但是,事实是,直到申秋考上大学走人了,这位妈妈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偶尔是会来的一下,送不送菜饭什么的,就只有申秋同她两人知道了,当然,上天也知道!
桌上的面条是申秋买来应付围观群众用的,她根本不吃,就是个摆相。如今的空间已经是一个设施齐全的家。周家老宅的屋子不过是个过道而已。申秋已经是基本上完全居住在空间里,餐餐吃得好着呢。根本不担心自己被饿坏了。
这间屋子,确切来说,就是申秋中午时候的会客厅。开学的第一天,王丽、周小娟等人就当了不速之客。
这时候的周家小院,还什么都没有,感觉申秋的生活环境那叫一个差啊。
“秋啊,这怎么住人啊?”周小娟抄着手在小院里转了个圈,很是担心地问。
“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