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说什么呢,您在是跟乔伯伯赌气吗?”楚乔问。
“不是。”楚吟月摇头。她说:“乔乔,妈妈确实无能,什么都不能给你。但是妈妈可以做到一点儿,那就是什么事都顺你的心意。只要你不受委屈,妈妈可以跟你一起离开,妈妈没有什么舍不得……”
乔万城确实给她带来了名和利,但是名利和都没有她的宝贝女儿重要。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的生命已经不属于自己,只属于自己的孩子。
乔万城等在客厅里,半天不见那母女下来。还以为楚乔在赌气,所以悄悄走上楼来。来到卧室门外,却恰好听到楚吟月说的那番话,她说要带着女儿离开。
乔万城忽然明白,当初杨先生说媒时,为什么要对他说些话。
因为楚吟月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却有传统文人宁折不弯的风骨。
她就像一朵幽兰,不管是在富贵繁华之地,还是在寂寞无人空谷,她自然散发着她的芳香,不会因为自身的境遇而改变。
乔万城不由感叹——他这一生,遇到的多得是沾上就甩不掉的女人;却从来没有像楚吟月这样,已经被他捧在心尖上,却仍然可以‘挥手自兹去’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万中难寻其一。这样的女人,离开就再也不会回头。
当楚吟月和楚乔走下楼的时候,乔万城已经坐在沙发上,喝完了一盏茶。
楚吟月跟乔万城道歉,说:“宗显,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乔乔哭得很难看,我给她洗了把脸。”
楚乔也道歉,说:“对不起乔伯伯,我不该跟大小姐打架……”
乔万城笑着摆摆手,说:“别这样,你们娘俩跟我,什么时候这么外道起来?”随后他示意她们坐。
他留意到,楚吟月和楚乔坐到同一张长沙发上,楚吟月的手从始到终牵着楚乔的手。
乔万城觉得有些好笑,心想,‘乔大小姐一耍脾气,却要把她老爸的女人弄跑了,这叫什么事啊!’
乔万城对楚乔说:“乔乔,我替如兰向你道歉。她从小就这么任性,都是被她妈惯坏了。”
“我也被我妈惯坏了。”楚乔接言。
乔万城摇头,说:“不一样的……”又说,“说起来,我也有责任。她小的时候,我工作太忙,没空管教她,甚至没有从来没像现在跟你这样,坐在一起好好说句话。”
“天下的爸爸都这样,我爸也是这样对我的。”楚乔又说。
“呵呵呵呵……”乔万城说一句,就被楚乔堵一句,让他哭笑不得。
连楚吟月也忍不住嗔了楚乔一眼,觉得她这样类比,实在是太调皮了。
“天下的爸爸不应该这样。像我这样,等现在老了,儿女都离得远了,就后悔了。”乔万城感慨说。
楚乔却说:“乔伯伯,不是我不懂事,您说一句我就要顶一句嘴。而是我姥爷曾说过,检验一件事做得对还是不对,不是靠时间,而是靠良心……”
乔万城从‘自在居’出来,又来到‘清芬楼’。
顾东所谓的‘烫伤’,当然早就没事了。
可是乔如兰却还是气鼓鼓的。她认为自己身份尊贵,从来没有人敢像楚乔这样顶撞她、讽刺她,楚乔真是太不像话了!
乔如兰见乔万城过来,就说:“爸爸,您看那野丫头多没教养。可想而知,她妈本性是个什么样的人!”
乔万城‘嗯’了一声,故意说:“乔乔确实是个‘野丫头’,刚刚在‘自在居’,还把我教训了一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