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知道,那个女孩就是她爸的“新女儿”,是辛巧眉那个“贱人”带来的孩子。楚乔还知道,那个女孩跟她同岁,原名叫马珊珊,因为跟着辛巧眉来到韩家,所以现在改了姓,名叫韩珊珊。
“呸,真不要脸,偏要抢别人的姓!好吧,你稀罕姓韩就送给你,我还不稀罕姓韩了呢!”
楚乔小声骂道。
她现在把名字前面的“韩”姓去掉了,就当自己姓楚。这是她姥爷的主意。楚吟月和韩天才离婚后,楚怀瑜在一气之下,带着楚乔去当地派出所改了户籍和姓名——他就当女儿从没嫁出去过,外孙女也是他们楚家的后。
楚乔目光犀利,而且充满了敌意。这让韩天才注意到了旁边人群里的楚吟月母女。
韩天才看到楚吟月和楚乔,顿时觉得尴尬。因为新太太辛巧眉就在身旁,当着新太太的面,他不好意思去跟前妻搭讪;可如果假装没看到那母女,又似乎显得他太无情。
韩天才正在犹豫的时候,他的“新女儿”韩珊珊在旁边忽然开口了。韩珊珊以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娇滴滴地说:“爸,妈——咱们回家吧!这里太挤了,没什么可买的东西,又没有vip接待室。”
辛巧眉也在旁边说:“是啊,咱们回家吧,想买什么东西,过两天去巴黎旅游的时候再买。”
因为辛巧眉母女说话,韩天才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一下。等他再扭头看时,楚吟月母女已经走远了。
韩天才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尴尬的局面总算过去了。
可是他不知道,辛巧眉母女那番很“得瑟”的对话,已经被楚乔听了个一清二楚。
楚乔回到姥爷家之后,把刚才在商场看到韩天才一家的事,跟家里人学说了一遍。
楚乔的舅妈名叫李芳芝,是个泼辣的妇人,她听罢后,情绪冲动地对楚乔说:“乔乔,你们娘俩儿当时就该冲上去,挠花那贱人的脸!”又骂道,“不要脸的臭娘们儿,一个有夫之妇,年纪一大把了,还学人家小姑娘傍大款、当小三!还敢跑咱们地面上来招摇过市,她这是想找死啊!”
楚乔的一腔热血被舅妈鼓动起来了,她懊恼刚才没出手。她伸手把灶台旁的烧火棍拎了起来,她想出去看看那对贱人母女是不是还在外面大街上逛呢,她要给她们一闷棍。
楚吟月见女儿情绪激动,忙上前劝阻,道:“别胡闹!不要说你年纪小,能不能占到便宜还两说;就算你真能把她们打了,打人也是犯法的。”
李芳芝对自家小姑的软弱表示不满,她怒其不争地对楚吟月说:“阿月你这个人啊,就是太老实了。”她说,“不是有她亲爹在旁边看着吗,他要是真敢让乔乔吃亏,他这个爹也白当了。韩天才要真敢让乔乔吃了亏,就让乔乔她舅带着人打上他韩家门去!”
楚乔这回听懂了,原来舅妈这是“计中有计”啊——如果她把辛巧眉母女打了,打了也白打;如果她反被辛巧眉母女欺负了,楚家就有借口打到韩家——想到此,她不由更加跃跃欲试。
楚吟月忙一把抱住楚乔,叫道:“你可别让我着急了!”
楚吟月才不会让楚乔去跟人打架呢。就算她恨韩天才,想报复韩天才,她也不能拿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枪使啊。而且她明白,自家嫂子不过是嘴上白说说,如果乔乔真吃了亏,自家嫂子才舍不得让丈夫带人去打架呢——楚吟月的哥哥楚晗峰是位文弱书生,哪里会跟人打架啊。
恰好楚晗峰也在旁边,他上前夺下楚乔手中的棍子,同时狠狠瞪了自己妻子一眼,说:“芳芝,你别胡说八道了!”
李芳芝见自己真把楚乔挑拨起来了,也退缩了。不过她还不肯承认自己不对,她小声嘀咕道:“什么胡说八道啊,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做人不能太老实了。”
楚晗峰喝道:“你就少说两句吧。”
楚乔的舅妈噤了声。
楚吟月趁机把楚乔拖回自己的房间。她小声对楚乔说:“大过年的,你消停点儿吧。咱们回来是陪你姥爷过年的,可不是来跟人打架的。”
楚乔嘟着嘴,不乐意地说:“舅妈说得对,人不能太老实了,要不老让人欺负。”
楚吟月苦笑,说:“你这么歪邪霸道的,谁敢欺负你啊?”随后她叹了口气,又说,“你不用生气,等过了年,咱们回a市去,那些人也会回省城,兴许这辈子也不会见面了……”
楚吟月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原来——曾经最亲密的人,最后却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想到这里,楚吟月心里酸痛,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楚乔看到妈妈叹息流泪,心软了。她不闹着去找辛巧眉母女单挑了。她下定决心,将来她长大了,一定要挣好多好多钱,要比韩天才有钱。巴黎算什么,她要带着她妈走遍全世界!
从那之后,楚乔对那“贱人母女”的恨意又加深了几重,对韩天才的感情则更冷了几分。
不过,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被楚乔抛在了脑后。因为正如楚吟月所说,她们母女住在a市,韩在h省的省城,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交集。而楚乔的生活中有学业、有比赛、有朋友,她有那么多快乐的事,几乎放不下任何烦恼的事,所以她很快就把韩天才和那对贱人母女忘得干干净净了。
可是今天,韩天才竟然跑到她们家里来了!
楚乔不由猜测,他来做什么,有什么企图?妈妈又是什么态度,不会又被韩天才整得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