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前元时期,张三丰创派武当,亲传弟子七人,这七位弟子个个出类拔萃,其中就有一位张松溪。
树大有分枝,张松溪中年之后,离开了武当山,云游天下,最终在三清山停留了下来。
张松溪武功高强,又疾恶如仇,自从他到了三清山,附近的江湖肖小纷纷收敛走避,虽然后来他也收徒弟修建道观,却不另立门派字号,所以武林人士都知道,三清山的丹霞观其实就是武当的分支。
这一代丹霞观的观主为慕松溪,一直秉承武当的精神,教化一方,外界尊称其为慕天师。
若是真的能请得到慕天师来此,他老人家发上一句话,风雷堂主郭振藩也只能就此收兵。
统万城城主佟承恩修书完毕,指派府中的健壮子弟六人,凭飞索从后山爬绝壁,以便溜出风雷堂的包围圈,赶赴三清山求救。
佟承恩稍觉宽怀,刚刚准备出门,差点与铁无双撞上,铁无双道,“老哥,我己想到了一件好事。”
佟承恩苦笑不己,统万城如今被重兵围困,风雷堂随时都可能攻进来,哪里又能有什么好事?
铁无双笑道,“择日不如撞日,统万城今天办酒,老哥你亲自主持着,让佟铂鑫与藤家丫头完婚,如何?”
佟承恩道,“你这不是胡闹么?!”
话说得一半,他猛地省悟了过来,统万城建城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在这么严峻的形势,城里的居民人心惶惶,久之,那便危险之极。
而,这一次铁无双急于促成佟铂鑫完婚是假,实则是想着通过这件喜事来鼓舞一下全城的士气。
佟承恩当即改口道,“也好,也好,秀云这丫头进统万城也有几天了,如果没有个仪式,她总是不太方便。”
佟铂鑫与藤秀云当然求之不得,当晚由玉摧红主婚,佟府内张灯结彩,佟铂鑫与藤秀云礼成完婚。
只是如今形势严峻,喜堂上气氛沉闷,贺客们喝了一杯喜酒,敷衍了几句吉祥话,各回各家。
新婚夫妇二人进了洞房,将兵刃放在枕边,吉服脱下,贴身的却是一身劲装,二人吹熄了红蜡烛,双手紧握却不敢过份亲热,只待一有警兆,立即跃起迎敌。
好在,这一晚还算太平无事。
第二日天刚亮,有家丁在窗外低声叫道,“少城主,少城主!”
佟铂鑫昨夜太过紧张,一夜没有合眼,黎明时分这才敢睡一会,如今正睡得香。
藤秀云比较警醒,低声道,“什么事?”
外面那家丁道,“报告少奶奶,少城主的马……那匹马死啦。”
既然是昨夜礼成,家丁们当然改称藤秀云为少奶奶了。
佟铂鑫的座骑有专人负责照看,马夫一见马死了,慌不迭来禀报。
佟铂鑫朦朦胧胧中听到了,翻身坐起,忙道,“我去瞧瞧。”
藤秀云知道事有蹊跷,陪着他一起快步走向马厩,只见那匹白马横卧在地,早已气绝,身上却也没半点伤痕。
这时间,佟承恩也己赶到。
佟铂鑫问道,“夜里可有什么响动?”
那马夫摇了摇头。
藤秀云拉着佟铂鑫的手,道,“马也有生老病死,不要过分在意,过几天,咱们再去选购一匹。”
佟铂鑫抚摸着马尸,心中一酸,默默地掉下泪来。
突然间,又一个家丁急奔了过来。
佟承恩脸色一沉,道,“急什么,这样子成何体统?!”
家丁上气不接下气道,“城……城主不好……不好啦!”
佟承恩和佟铂鑫齐声惊问道,“什么事?”
家丁脸色惨白,喃喃道:“死了,都死了!”
佟承恩怒道,“什么都死了?”
伸手抓住他的胸口,摇晃了几下。
家丁道,“死了……死了。”
佟承恩清早刚刚起床,就听说“死了”这种不祥之言入耳,老城主的心中说不出的烦燥厌恶。
只听得外面脚步杂乱,传来玉摧红的声音道,“你们己禀报城主了么?”
门口的家丁嘟囔道,“禀报了,还没讲得清楚……”
佟承恩大声道,“我在这里,玉大侠进来说话。”
玉摧红与铁无双己闻声走了进来。
铁无双道,“老哥,您昨天可曾派人出城。”
佟承恩点头道,“是。”
铁无双叹了口气。
风雷堂围困统万城,佟承恩早有心理准备,昨天他派出去六名手下,准备去三清山讨救兵,佟承恩知道路途凶险,出行时故意将他们分成了几批,就是为了避免全军覆没。
佟承恩忙问道,“有人死了么?死了几个?”
铁无双沉声道,“已发现了五具尸体……”
佟铂鑫与藤秀云齐声惊道,“啊?!”
铁无双道,“今天早上,五具尸体忽然从天而降,现在,尸首就停在义庄。”
统万城虽小,内部配置齐全,茶楼酒楼有,义庄也有。
家丁前面引路,众人快步来到义庄,只见白布摊开了一地,整齐地停放着五具尸首。
这五具尸体由后山悬崖上滚落下来,个个骨断筋折,一团血肉模糊,让人惨不忍睹。
藤秀云只是个女子,陡然间见到这等情形,她双手捂面,膝盖酸软,当场几乎要呕吐出来。
佟承恩哽咽道,“是我……我……我害了你们……”
老城主喉头哽咽,悲痛不已。
只听得厅外又有人道,“唉,又一个从悬崖上落下来的。”
只见四五名附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