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功夫看似属近身缠斗小技,实则不然,练到小有成就,遇强则强,遇弱碾压,以柔克刚,让敌手发力而自伤,虽身体发肤表面无恙,但五脏六腑俱已受损,重者数年不能复原,那就是所谓折梅手的七八层境界‘暗香’!”查喜说道。
“天下有这种奇妙的武功,我铁无双真是见识了,要练到暗香这种意境需要多久时间?”铁无双心驰神往,“喜老爷子,您看我行吗?”
“练到暗香,我练了五十多年,”查喜说道,“才算有些意境。”
“为什么每种高深武功练成要练个五六十年?”铁无双叹了口气,“难道说练完就快等死了。”言罢,忽觉不妥,傻笑着看了看查喜。
“铁大先生说得没错,这么好的功夫,我也不愿带进棺材里。”查喜笑了笑说,“也看人来,有些人悟性,缘分都不错,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谁?”铁无双喜道。
“玉摧红!”查喜道。
“哈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
查喜随口问道,“铁大先生可曾婚娶?”
铁无双如今服气,对查喜格外尊重,闻声垂手答道,“老婆有几个,男女娃娃倒也生了一群。”
查喜连声赞好,道,“你们这几年混在一处,我听闻摧红的名头正盛也是颇感欣慰,他心中可有合眼缘的姑娘?“
铁无双只能摇头。
“你平常多劝劝摧红,差不多就要娶上一个姑娘成了家。”查喜对着铁无双笑一笑,道,“不要象我,少年时为练习个童子功,断了男女间的念想,惹得一生孤寒,如今我心中所挂念的,不过摧红和心桐二人,心桐小姐人好,嫁得又近,有闲就到我这里走走,但是摧红,到底是没有家的人,出了我这张门就是几载不见。”
铁无双握住查喜的手,认真说道,“以后,只要咱师父看中的,骗也好,抢也好,横竖我都要将她们抓回来当自己的师娘!”
“自伤白发空流浪,一瓣香消泪满巾。”院外掌声一响,先露出玉摧红的半张笑脸,道,“铁大爷,咱斯文点,随缘点,行不?”
铁无双只好呵呵傻笑。
查喜就此打住,招呼大家一起吃饭。查喜炖了整鸡和猪脚,有伶俐的查家内府小厮用食盒送来府内烹制的几例菜式,很短时间内各色菜式堆下满满一桌,大家饮下黄酒三坛。
玉摧红陪着查喜聊天,铁无双出门再走一圈。回来时玉摧红候在院墙之外,原来老查喜知晓他二人喜动不喜静,也不强留二人吃晚饭了。
查喜临出门拉过二人道,“乌衣巷里你们也转过了,人也见过了,如今江宁有变,没什么紧要事,你二人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为上。”
一时间风雪满天,迷了众人的眼。
“师父,若是如果你当初能娶了查心桐,现在该是什么情形?”铁无双道。
玉摧红策动小黑马,苦笑道,“哪里来那么多的如果。”
铁无双道,“刚才进乌衣巷,师父意欲何为?”
玉摧红咬一咬唇,道,“不过想进去看看查琦桢!”
铁无双道,“看到了吗?”
玉摧红摇一摇头。
铁无双诧异道,“他那惨相有什么好看的?”
玉摧红笑道,“江湖上都说查大公子倒了霉,我也是想亲眼一睹他如今的惨状,开心开心。”
玉摧红天性淡泊,现在变得如此兴灾乐祸,他失踪的两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玉摧红自己不说,铁无双知道问也无益。
铁无双干脆岔开话题道,“现在的江宁暗流涌动,喜伯又是独居,会不会……”
“喜伯作风内敛,又不爱出门,乌衣巷里铜墙铁壁,喜伯呆在里面一时倒也出不了什么麻烦。”玉摧红宽解道。
铁无双点点头,他之考虑,查喜既然能在乌衣巷内做得几十年的查府门房总管,名头至今不堕,自身的功力足够自保。
“江湖险恶,凡事小心些也是对的。”玉摧红道。
考虑今日又是一个节气,玉摧红和铁无双也准备找到燕归云同渡腊八。
可惜满城寻尽,二人也寻不到燕归云的影踪,二人只好随便进了一个酒楼,将就着吃了一顿晚饭。
饭后,为了就近居住相互照应,铁无双去银钩钓坊之中找到查七七,要求订清溪小驻的小院。
查七七有心刁难,毕竟经不住铁大爷的软磨硬耗,也只好勉为其难地从中挤出一进小院。
这时,玉摧红在赌坊里也是消磨时光,几个时辰里无甚出入,远望雪夜之中星空晦暗,心中不由竟生出几分难言的烦恶。
这一夜风雪不止,江宁郊外被纷纷而落的雪花抹成一片银白,夜深时刻,江边两侧也开始慢慢结起了一层薄冰。
苍茫的天地之间,四个黑点显得格外刺眼,他们由远而近,直冲望江楼。
守更的小伙计抱紧炭炉打瞌睡,看着高矮不一的四人下马进门,连习惯性的招呼都懒得打了。
四人解开身上蓑衣,斗笠,对小伙计一丢,为首的黑汉吼道,“住店!”
伏在柜台之后的钱得乐这才睁开惺松的睡眼,面前这四人颇不齐整,一个高大壮硕的黑汉,一个短小精悍的文士,还有一个,鼻孔之上穿着一对铜环不说,如此冰天雪地他竟然还赤着一对天足,行走之间叮叮当当作响。
钱得乐打个哈欠,懒懒道,“望江楼的客房价格随气象浮动……”
那穿鼻环的汉子生就满脑袋的炸天毛,随意挽着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