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啃泥。
她看着愣了一下,脸色陡然阴沉下去的周蔓,心里叫苦不迭。
暗自咒骂商枝是个煞星,不就是偷狗吃的猪肘子?有必要纠缠着不放?
她又没有上商枝屋里头灶台上去偷!
“猪肘子?”周蔓睁圆着眼睛,发白的脸色开始扭曲。
“我、我、我……”许氏手足无措,紧攥着衣摆。
“你快开门,把话说清楚!”商枝喊着,一脚踹上门板。
许氏急出一身冷汗,眼见就要瞒不住,商枝还不停在外头催命!
“买、买的。我买的!”许氏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磕磕巴巴的说,“你肚子还怀着薛家的大孙子呢,我……我再不是个东西,也不会……不会从畜生嘴里抢东西给你吃……”说到最后,底气不足。
周蔓眉目顿时变得尖利凶狠,“你给我说清楚,那半个猪肘子是从哪里拿来的!”
她怎么不了解许氏?吞吞吐吐,十有**就是真的!
“我问陈族长借银钱买的,不信你去问刘氏,她数十个铜板给我。”许氏一脸苦相,打死也不肯承认是从狗嘴里抢的猪肘子。
周蔓根本就不信许氏的鬼话,想到那天吃猪肘子,看到上面两个整齐的牙印,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吃进肚子里的早饭直逼嗓子眼。
她气势汹汹的推开许氏,拉开顶着门板的一捆柴,将院门拉开,就看见眼神冰冷的商枝。
商枝看着脸色阴郁的周蔓,直截了当的开口问她,“许氏前两日是不是上我家偷了猪肘子?狗嘴里的东西也抢,你就不嫌丢份儿?”
吃了畜生嘴里的猪肘子的周蔓,气得浑身颤抖,小腹都一抽一抽地疼。
商枝冷声说道:“今天若不是狗吠叫,咬住许氏的腿脚,我还不知道她专偷狗碗里的东西,欺负狗不会说话?好好的人不做,偏要一次两次的抢狗碗里的东西。沾着狗口水的东西,你们吃进肚子里,不嫌恶心吗?”
“呕……”周蔓脸色灰白,扶着门框弯腰干呕。
许氏吓得脸色惨白,看着恨不得将肚肠都吐出来的周蔓,急得团团转,“我……我都洗干净了,还刷上一层盐水,哪儿还有口水?你这吃都吃进肚里两三天,早就变成一泡屎给拉出来,哪还能吐出来?你可别把我的乖孙给吐出来了!”说着,殷勤的从屋里端出一碗水给周蔓,“你漱漱口。”
周蔓听得咬牙切齿,立即爆发了,端起瓷碗用尽全力砸在许氏的脚边,“好你个老虔婆!我给你薛家生孙子,你就拿畜生吃的东西糊弄我!你的心肠咋就这么恶毒,这么黑心肝!就不怕我生个狗东西出来!你好好给我等着,我肚子里这块肉有个三长两短,全都别想善终!”
周蔓还不解恨,挥着一巴掌将许氏给打懵了,反手一把将周蔓给推倒在地上。
婉晴吓一大跳,扑倒在地上,当做人肉垫子,周蔓重重摔在她的身上。
许氏看着自己的手,她吓得面无人色,嘴唇颤抖。
周蔓满面怒火,指着许氏尖声道:“婉晴,给我打她!”
婉晴爬起来,一脚踹在许氏的脚窝,拉着她的头发往后一拽,扬手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她的脸上。
许氏膝头皮绷着痛,脸上火辣辣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婉晴在周家做惯粗活,手劲大,几巴掌下去许氏脸颊肿起来。一脚踹着她的肚子,将许氏踹倒在地上。
“你这毒妇,小姐是双身子,你还敢下手推她!”婉晴不解气,又踢了许氏几脚,突然蹲下来翻许氏的袖袋,摸到十几个铜板。
这下子可算是捅着马蜂窝了!
许氏将银钱看得比命根子还重,婉晴抢她银钱,彻底激怒她,猛地坐起身,用头顶倒婉晴,破口大骂,“家里掏不出几个铜板,你张嘴闭嘴要吃肉,又不肯给我银钱,我上哪给你弄肉吃?从我身上剐下来给你吃?狗吃的咋了?给你肉吃你还挑拣!生个畜生出来,也是你肚皮里托生,是你遭天谴报应,磋磨男人婆母造的孽!”
周蔓气得肝儿颤,指着许氏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氏积怨已深,摸着自己红肿的脸,新仇旧恨,彻底爆发出来,“宁安好说歹说是你的男人,你娘家要帮扶他,他出息了享福的也是你!还愁少这几两肉吃?偏你是个恶毒的贱人!拦住你爹娘不许给宁安弄个正经营生,我用得着从狗嘴里给你抢口吃的?害得我遭狗咬,被狗撵!你这恶妇还指使贱婢打我,真是反了天了!”
商枝看了半天戏,突然开口道:“所以说,真的是你抢了我家狗子的猪肘子?”
许氏双眼一瞪,几乎忘了门口还有个讨债鬼!
“你自己说咋办。是付银子,还是赔我一个猪肘子!”
许氏咬咬牙,心里暗恨商枝,又不敢对她动手动嘴,愤恨地盯着商枝狠狠剜一眼。
“猪肘子是吃进你肚子里,你给我赔钱。”许氏觉得撕破脸皮了,不管不顾的指使着周蔓。
周蔓脸色发青,听着许氏的话,眼底的凶光活似要吃人!
“你不给钱,我就上镇上问你爹娘去要!”许氏本来是想吓唬周蔓,脑子突然灵光过来,她咋就没有想到呢?周蔓吃不上肉,谁叫她家宁安没有大本事,问他们要银子给周蔓买肉吃,周夫人不会舍不得!
周蔓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看着臭不要脸的许氏,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心中虽然怨恨爹娘将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