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太震惊,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脑子里嗡嗡作响。
僵立在原地。
她怔然看向院子的两个人,耳边回荡香榧威胁贺平章的话。
这一辈子的噩梦,是贺平章赐给她的!
而这个谋害她,加诸她痛苦的男人,却在她的身边扮演着深情!
这般可恶无耻的男人,听着他深情喊她安安,永安心里作呕!
她居然还心疼这个男人,心软地答应他的请求。
如今仔细回想起来,便令人发笑。
是她有眼无珠,还是他演技太高超?才没有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那些人当真是你找的?”永安极力的保持着镇定与冷静,质问贺平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贺平章慌了,他做梦也想不到,就这么给撞破他的谎言!
而这个契机,还是他自己向永安求来的。
他捂着嘴剧烈的咳嗽,撕心裂肺,鲜血喷涌而出。
永安脸色苍白,袖中的手指紧紧掐进掌心,冷眼看着贺平章。
好一会儿,贺平章止住咳嗽,满手的鲜血,脸色惨白如纸,“安安,不是你听的那样,这其中有误会。”
他往永安身边走去,妄图向她解释。
“你别过来!我问你,那些人是不是你找的!”永安情绪有一些失控,她失声道。
贺平章摇头,极力否认,“安安,宝翎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她说的话,你觉得可信?刚才我有认下这子乌须有的罪名?你不能只听她的片面之词,就给我定罪,这对我不公平!”
永安冷笑,“事到如今,你还想撒谎欺骗我?在你的心中,我就是如此蠢钝的人?如果宝翎说是你一个人陷害我,我不会相信!她说你与文娴联手,我不得不相信。文娴大婚,我陪她在新房中,她下药迷晕我,将我送给别的男人玷污,那些人就算是将我接走,也是从礼王府后门接走。礼王府是什么地方?周边全都是位高权重,公卿贵族,你一个穷酸书生,如何会出现在礼王府附近?你既然没有在那些人带走我的时候撞破,你又是从何处得来我被玷污的消息,并且赶去救我?”
“我……”
“你想说撞见文娴收买那些人了?你既然早就知道,那又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还是你就在等待这个时机?因为你知道我的身份,而以你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尚公主!一个失去清白的公主,遭受着噩耗,你在身边一往情深,并不介意她不是完璧,多么深情令人感动?你看,你成功了,我今日没有撞破,你真的就能够尚公主,成为一个驸马!”永安嘲讽着,为他的欺骗感到愤怒!
事情并非没有破绽,他去解救她的说辞,就是最大的破绽!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她如何去细思细想?而事情过去之后,那一段经历对她来说是噩梦,她又如何会去回忆?便给了贺平章可趁之机!
永安咄咄逼人,有理有据,贺平章步步后退,无可辩驳。
“安安……”
贺平章怔怔地喊着她的名字,似乎除此之外,他说不出别的话来。
“住口!从你口中听到我的名字,令我作呕!”永安双眼通红,怒斥着贺平章,最后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贺平章往前走几步,想要拦住永安,他的身子骨不争气,双腿软倒在地上。
他恼恨的一拳头砸在地上,痛恨自己的无能!
“来人,将人给我抓回来!”贺平章焦灼大喊,如果让永安回宫,他就活不成了!
隐匿在宅子里的四道黑影,倏然朝永安蹿去。
永安听见贺平章的声音,她不敢回头,闷头往全面跑。
马车就停在巷口,只要到马车上,她就安全了!
“啊!”永安脚下一绊,摔倒在地上。
黑衣人瞬间到永安身边,抓住她,往宅子里走去。
永安吓得脸色苍白,她如果被抓回去,贺平章那种小人,不会要她的命,也会将她囚禁起来。
“救命啊!毓秀,救命!”永安大喊,希望留在马车里的毓秀能够听见。
黑衣人捂住永安的口鼻。
“唔唔……”永安拼命的挣扎,一口咬住他的手,黑衣人吃痛收手,永安顾不上喘气,尖叫道:“救命!救救我……啊……”
黑衣人一记手刀劈在永安后颈上,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黑衣人将永安往宅子拖去。
毓秀在马车上等得焦灼,许久不见永安回来,超过约定好的一刻钟,她下马车往巷子里走去,远远听见永安的叫喊声,一颗心瞬间提起来,她疾步往巷子深处跑去,正好看见黑衣人将永安给劈晕,拖进宅子里,她捂着自己的嘴,将惊呼声给吞咽进去,掉头往巷子外跑去找救兵。
迎面撞着一个人,毓秀跌倒在地上,抬头看见苏易与苏越,神色一喜。
“苏公子,求求您们救救公主!她被人劈晕拖进墙壁上插着艾枝的一户宅子里。”毓秀哀求着苏易与苏越,再晚就来不及了!
苏越皱紧眉心,他瞧着丫头眼生,“哪位公主?”
苏易却认出来了,他疾步往巷子里掠去,翻墙入内,就看见贺平章咳嗽着吩咐,“将她的舌头给割了,手脚筋挑了。”
这样永安就不会将真相说出去。
苏易拔出长剑掷去,贯穿黑衣人的后背,‘嘭’倒在地上。
“咳咳……咳咳……”贺平章看着这一变故,瞳孔一缩,爆发出一阵咳嗽,指着苏易,“杀……咳咳……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