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段志高、马金莲喝了一通,已经到了夜里,段小涯醉醺醺地回到夜玫瑰小旅馆,舒轻盈一脸愠色,让这家伙去买一件衣服,竟然去了这么半天,可见一点也没把她放在心上。
段小涯急忙赔笑:“轻盈,我碰见我五叔了,多喝了几杯。衣服给你买来了,你看,喜不喜欢?”又把手里的包装袋交过去。
舒轻盈一看,除了一套休闲小西装,还有三套款式各不相同的情趣小内,舒轻盈秀脸微红,瞪他一眼:“你有病啊,买这么奇怪的东西。”
“嘿嘿,咱们晚上不是要洞房吗?增加一点情趣。”
“谁要跟你洞房?臭不要脸!”
舒轻盈简直无语,这家伙从婚礼上把别人的老婆抢走不说,还要和她洞房,这便宜占的……也没谁了。
舒轻盈到了卫生间把休闲装换上,但情趣小内却不敢去动,怕这家伙兴奋起来,自己可就危险至极了。
段小涯轻轻将她搂了过来:“轻盈,咱们开始吧?”
舒轻盈见他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嫌弃地把他凑过来的脸推开,正色地道:“程金东欺负我,难道你也想欺负我吗?”
段小涯见她面色凄苦,笑道:“好了好了,不欺负你不欺负你。”
将她拉到床边坐下,道:“轻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程金东手里了吗?”
舒轻盈轻轻一叹:“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妈是做医药生意的,早年间,药品市场并不规范,我妈研发的一种新药出了问题,虽然收回及时,但终究还是让好几个患者死于非命。我妈花了很多钱,打了很多关系,把药销毁之后,才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可是程金东手里却有我妈致命的证据。”
段小涯心想,高雅芝制药害死了人,就算依法制裁,倒也不冤枉。
可是段小涯向来帮亲不帮理,高雅芝既然算是他的便宜丈母娘,他自然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这一边。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并且无法挽回,就算把高雅芝枪毙一百次,那些死去的人倒也不能复活了。
程金东如果一早就将高雅芝绳之以法,段小涯倒也佩服他是一个依法办事的好官,可这家伙却以此来要挟舒轻盈下嫁与他,简直卑鄙,无耻,下流。
“轻盈,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丈母娘没事的。”段小涯一本正经地说。
舒轻盈白他一眼:“谁是你丈母娘,你别胡说八道。”
又幽幽地道:“你能有什么办法?”段小涯一个小小的农民,她就不信他有什么本事能与程金东斗,自古都是民不与官斗,因为官掌握着统治权,民是被统治的阶级。
“我有一个大哥,或许会有办法。”
段小涯拿出手机,随即就给楚天阔打了电话,段小涯到了山村以外的世界,认识的大人物倒也不少,但是能够称兄道弟的也只有楚天阔一人。
毕竟事关重大,高雅芝的事要是让别有用心之人知道,只怕又会节外生枝。
楚天阔听了段小涯的叙述之后,道:“兄弟,这位程主任,我倒没什么交情,我先替你去走一遭,看看能不能用钱搞定。如果搞不定,我看咱们只能另外想辙了。”
“好,楚哥,不论这事成与不成,兄弟都承你的情。”
楚天阔笑道:“一家兄弟,不说两家话。”
段小涯挂了电话,就和舒轻盈说了此事,舒轻盈仍旧放心不下,拿着段小涯的手机,先给高雅芝打了一个电话,问问平安。
她穿着婚纱出来,不仅没带钱,就连手机也没带。
高雅芝此刻已经急坏了,接到电话,忙道:“死花娘,你跑哪儿去了?”
舒轻盈道:“妈,我和小涯在一起,没事的,你怎么样?程金东有没有为难你?”
高雅芝叹道:“他现在忙着找你和段小涯,倒没有工夫为难我,只是……唉!”
舒轻盈道:“妈,你放心,我和小涯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到底是妈害了你,大不了我进去就是了,这也是我的报应。”高雅芝心灰意冷。
舒轻盈道:“妈,你千万别灰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母女二人说了一会儿,舒轻盈挂了电话,兀自黯然神伤,她清楚程金东的脾气,此人心胸狭窄,今天段小涯和她让他在众宾客面前颜面扫地,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段小涯安慰一番,心想却也暗暗忐忑,他也意识到这件事极难处理,若论打架,他倒也没怕过谁。但是眼前的事,却不是武力能够解决的,一来高雅芝确实犯了事,二来程金东毕竟是官场上的人。
段小涯说破了天,到底也只是一个农民,官场的力量决非是他能够想象的,因为官场的背后就是政治,这比任何武道的力量都大。
段小涯能做的顶多只能把程金东暴打一顿,但这无济于事,只要程金东不死,他总能把高雅芝送进监狱。
虽然这也是高雅芝应当受的,但段小涯没有那么高的法制意识,乡村地区的人大多还是受着儒家或者礼教的影响,所谓“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儿子犯了事,父亲要替他隐瞒,父亲犯了事,儿子要替他隐瞒,这才是符合人性。
汉代的刑法还有“亲亲得相首匿”这一条,就是说,亲戚之间犯事,不得向官府告发,否则还要被治罪,这样的法制思想,一直延续了很多朝代。
这其实也都是人之常情,倘若亲戚之间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