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果然没有等着金陵城被攻击才出现,或者是不出现。
他在金陵城被攻击到之前就出现了。
石军义的那三路兵马分别从金陵城的北、东、西三面攻打过来,期间分别相隔一天。
当然他并没有冲动,他指示前面的两路兵马不要贸然发动进攻,在到达指定地点之后安营扎寨,等他亲率的第三路兵马赶到之后再联合攻击。
但还是那个问题——金安不是金陵城,他不会坐以待毙等在那里等着石军义的那三路兵马合围过来,然后死啦死啦滴。
于是当第一路兵马接近金陵城的时候,便遇上了金安的七万大军。
可以说,金安是赌上了老本,面对石军义,他要拼命了。
他很确信:只要干掉石军义,将一马平川,北唐再也没有力量对抗他。
轰轰烈烈的第一战爆发了,在人数的绝对不平等之下。
在国仇家恨面前、在绝对的优势面前,尽管北唐军队战斗力恐怖,南吴人还是士气高涨。
这一战没有什么多加叙述的必要,虽然金安的伤亡惨重,但是他还是毫无悬念地消灭了石军义的第一路兵马。
如果说石军义的消息足够灵通、动作足够迅速,马上调整自己的失误的话,估计还有挽回的余地,即使没有,也会有全身而退的余地。
然而,那只是说如果。
第二天的时候,石军义的第二路兵马杀到,经历了半天血腥的大战之后,那一路兵马同样被消灭。
现在,无论石军义是否后悔、是否想要重新计划一些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所拥有的军队,只剩下自己亲率的一万人。
……
……
尽管日头高照,不过最近的空气的确是凉爽了许多。
夏日看起来真的已经过去了。
军纪严整、巍峨如山,这正是北唐人信心的来源。
当第一路兵马覆灭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石军义正在练刀。
他赤倮(裸)着sh半身,皮肤呈现古铜色,肌肉遒劲有力。
他的刀法也是刚猛无比,足以开山裂石,而他的面前,便真的是一片碎石。
虽然是亲眼见到他力拔山兮气盖世,将一块巨石在上百刀之下劈成碎片的,可是一些路过的将士们还是感觉到有些难以置信。
这就是这个人的真正实力?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冠英老将军是北唐屈指可数的一代强者,观石军义的刀法,人们仿佛在好多年以后看到了又一位盖世强者的冠英将军。
“看到没有?”石军义的声音仿佛猛虎咆哮,充满了力感,“数天之后,金安那个废柴,就会像这一块石头一样,被我砍成一堆石子儿!”
军中的大多数人对他依旧有所偏见,但是这不代表不存在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人物。
一名郎将立马附和道:“那是当然,金安的那群杂牌,在我们的面前不堪一击,金陵城也仿佛探囊取物一般,到那时候,在将军的刀法之下,金安很快就会变成一堆碎骨碎肉!”
石军义却很明显不吃这一套,他盯着那名郎将望了一眼,冷笑一声,没有说其他的话语。
那名郎将心中一紧,也有些自讨没趣,马上便讪讪地离开了。
短时间的接触之后,在这里的几乎所有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的认知——石军义很显然并不是一个容易接触的人。
因为薛昭被逼走的缘故,这里的很多人都对石军义并没有什么好感,而石军义也完全没有要和将士们联络感情树立威望的意思,他在下达了自以为严密无比的指令之后,每天的日常便是练刀、练刀、再练刀。
这真是一个无趣的人。
于是当那一位很擅长于拍马屁的郎将都轻易失败之后,其他的将士们完全就没有了和石军义打交道的兴趣,纷纷准备离开。
但是偏偏那一则石破天惊的消息传了过来——
第一路兵马,全军覆没。
在当时并没有太多人观察清楚石军义的神情变化,只是周围听到这一消息的人全部都震惊了。
全军……覆没?
他们是战斗力非凡的军队,在长安威风凛凛、万人景仰,其中的一些羽林军跟随过冠英将军出征北疆,战功赫赫,而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在薛昭的带领之下指哪打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然而惊喜来得太突然,转变来得太快,这就来一个全军覆没,而不仅仅是稍稍退却了?
太阳光照在石军义拄在地上的佩刀刀刃上,反射着金黄色。
静,一片静,暮夏初秋的温度沉淀在那里,隐然变得有些沉重。
石军义的眸子中闪烁过许许多多不同的神采,其中有困惑、有不相信、有愤怒……
最终,他死死地将眸子盯住那名传达信息的人身上,声音带着可怕的狂躁:“你是说真的!?”
那人有些心惊胆战,但是他还是很坚定地将实情确定:
“是真的,绝无假的,他们……全军覆没……”
如果说刚才石军义的眸光非常可怕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极为可怕。
他一掌拍到刀柄之上,只见那把佩刀“砰”地一声弹跳而起,跃向空中。
在空中发出一声清鸣之后,那把刀扎到地上,深深地插进了泥土之中。
“废物!一群没用的东西!怎么打的!?”他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在他看来,自己的兵马全部都是精锐,只要他派出去的那一路将领不是残废如同薛昭一样的话,就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