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五章
地火浑成,化为炽翼流光,煮天断空,刹时间焚尽满空云霞,成为两道令人无可直视的惊虹,遍照千里长空。
火光中,隐约可见某种神禽形影,似凤凰,却又不同,模糊不清,却是神能惊天,一股热浪爆发,怒涌八方,将四具大石人直扫出去,像是汪洋中的孤叶,身不由主地满空乱滚。
石人高约数十米,体重何止万斤,加上本身的威猛神能,重逾峰岳,被这一扫,竟无丝毫抵抗之力,直直坠向地面,如此盖世神威,吓到了底下观战的所有人。
“不好!”
“动手!”
同为炎系武学的修练者,一见如此威势,剑楼长老们都知道不妙,连忙跃起,奋起全力,挥动战器,联手放出屏障,十多道火壁升起,一挡来自天上的热浪冲击。
两力对撞,热浪犹如天落岩浆雨,区区火壁,岂堪一击,第一时间溃不成军,千疮百孔,众多圣王长老呕血负伤,不支坠地,而热浪侵袭地面,剑楼建筑首当其冲,处处燃起大火,顿成一片毁灭景象。
“……我靠,这就是地皇等级的破坏力?如果是武神出来,那真不知道是怎样了?”
孟衍暗自心惊,但仍不失镇定,这份冷静其来有自,最初羿天青地火劲爆发,四大石人如同风中飘絮,被打得东倒西歪时,他错愕于对手的威能,觉得这一仗稳完蛋,正想办法要走,却发现自己文操控权。
再一审视,发现石人虽然像断线风筝般被扫落地,连本身石体都被烧得通红,但坠地后不足一分钟,就迅速降温回复,稍一内视,竟是丝毫无损,念头一动,四具大石人立刻重新站立,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动手.挡!’
念头再动,如臂使指,四大石人举起撑天巨掌,分别位立剑楼四方,张开力场屏障,挡住连接到来的几波热浪。屏障外,焰火四射,屏障之内,强风袭卷,将正在燃烧的各处火头瞬间熄灭,甚至一些趴伏在地上颤抖的人都被吹起。
连着几波未尽热浪都被挡下,空中重复清明,只余绝高处那道燎天红,隔着千米遥距,地上孟衍,空中羿天青,两人四目远远对视,对着羿天青火目中的怨与怒,孟衍一派从容,嘴角的笑意既平淡,又有更多的讥嘲。
‘小丑,你还有何能耐?’
‘……帝皇,不过如此!地皇,不过如此!’
千米遥距,连彼此的面孔都看不太清楚,但眼神中透漏的讯息,却清楚在对视中传达给对方,所差者,羿天青的怒意与怨恨,狂放而张扬,随着周身火焰燃动,几乎弥天而来,孟衍……在舍利的协助下,所有的紧张、不安、恐慌内藏,连心律都强行调整至平和,表现出来的,只有满满的成竹在胸。
这当然更刺激到顶上的帝皇,羿天青手一抖,出现了一把红色木扇,迎风一晃,红扇增长,长如剑,扇面一展,诸般神禽形象隐约浮现,无数禽声鸟音,长鸣不绝,无形威煞,随着火焰,弥漫着整个天空。
‘是羿展鹏用的那把武神战器……这三八,打起来就不知收手,这是要决生死的节奏啊!疯婆子就是疯婆子……’
‘打起来不顾一切,这才是武者本色,哪有人像主人您,才开打就想着要收手?这样哪够爽?哪够燃啊?打完才想后果,不计其他,所以人家才能登峰造极,登临帝皇!’
‘所以她才会变成疯婆子!妈的,我是正常人,你拿我和疯婆子比思路,这样子对吗?要单挑,我也会,但单挑起码挑个势均力敌,或是比我不会强太多的吧?我一个小小圣王,和地皇玩单挑?她不顾一切?你怎么不说她全无羞耻?’
‘疯婆子有什么羞耻可言?她没打着打着,当众烧了衣服,就已经很对得起大家了,况且,主人您也不遑多让啊,除了一堆装备外挂,您还有一个必胜理由,稳赢她的!’
‘什么理由?’
‘很简单啊,这女人的力量,明显是吸纳地火所化,白话一点,就是岩浆,一个要吸地气来打仗的人,不脚踏实地,却为了耍帅而跑高高,这不是脑残是什么?你稳赢的!’
孟衍闻言的第一反应,是想直接回呛“放你妈的屁”,可细心一想,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既然对方不可能罢手,自己也只有死嗑,必须从每一个角度去找出对手的破绽……
想到这里,孟衍昂首道:“好功夫,这应该不是烈阳神功,能不能问问,这是什么?”
半空之中,羿天青俯视地面,缓缓道:“地火……孔雀诀!”
“哦,孔雀?”孟衍奇道:“羿家的绝顶功法都以神禽为名,但孔雀战力又不强,为何会用它来寄托意象?鲲鹏、金乌、凤凰、朱雀……这些不是更好?”
话一出口,孟衍就知道自己问错了,因为对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意,仿佛被刀狠狠捅挖着心窝,在剧痛之后,就是不能自制的恨怨,化火爆发。
然而,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从来就不重要,争取对话的目的是为了让人分神,哪怕盛怒,也会有一瞬间的闪神,只要有这么一刹那,就是偷袭的机会。
剑楼空中强光一闪,光炮破天一击,就在这致命一瞬,轰中羿天青,被她周身的地火壁给挡住,这结果在孟衍意料内,所以蓄势待发的四大石人,就要补刀攻击,深化战果。
却不料,挡住了光炮一击的羿天青,脸色骤转赤红,本来没有半滴血色的脸庞,一下殷红如血,像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