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沈安驰便打来了电话。
这个时候陈初俏正在客厅里干坐着,而沈柏南不紧不慢的看着今天的报纸。
‘铃——’
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陈初俏看到是沈安驰的电话,微微蹙眉。
她抬眼小心的看了看那气定神闲的男人,正在犹豫要不要接,便看到他眼皮儿也没抬,道:
“是安驰吧?”
她嗯了声。
他又翻过一页报纸,漫不经心道:
“接吧,开扩音。”
陈初俏呆滞。
他仿佛不喜她的慢吞吞,蹙眉看向她,声音里带着命令:“把手机给我。”
陈初俏身子僵硬,握紧了自己的手机。
下一秒,男人便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起身绕过茶几,将她手里的手机拿了去。
他看也没看她一眼,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朝阳台走去。
——
许久都没人接,沈安驰心底烦躁更甚。
于是在电话被人接通的那一刻,他也怒骂出声:
“陈初俏你是聋了还是断胳膊断腿了这么久才接老子电话?!”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昨天晚上在哪个男人那鬼混,今天中午之前必须在爷爷家前面的路口等我!”
“你特么中午要是敢告状,你就给我……”
“安驰。”
男人那愠怒的声音让沈安驰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心底一阵慌张。
“二……二叔,怎么是您啊?”
电话里,沈柏南的声音带着怒意:“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新婚妻子的?”
“二叔……”沈安驰泄气,可是心底又不甘,嚷嚷道: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压根就不喜欢她,而且她还是别人玩过的破……”
“沈安驰!”
对方仿佛是彻底动了气,这切齿的声音让沈安驰大气不敢出。
他惧怕沈柏南,可是他又在心底怨恨陈初俏,觉得肯定是她去二叔那告了状。
一定又是扮成那可怜又无辜模样,勾的别人晕头转向。
四年前是这样,明明是她去外面勾搭野男人还怀了野种,可是到最后反倒她成了受害者,得了全沈家人的怜惜。
现在又是这样,连那向来清冷矜贵的二叔都在帮她。
沈安驰暗自咬牙。
电话那边,沈柏南压低的声音里带着阴郁:
“这么多年的教养不是让你只学会说几句肮脏话,安驰,孰重孰轻你心底应该清楚。”
听到他话里面的深意,沈安驰垮下了肩膀。
沉默几秒后,他才无力道:
“我知道了二叔,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说陈……俏俏了。”
“今晚让她搬回去。”
沈安驰咬牙,“好。”
——
客厅里,陈初俏直勾勾的盯着阳台上的男人。
可惜他是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神色,却勉强听到他那刻意压低的怒声。
沈安驰惹到他了?
陈初俏垂下了眸子,在心底发笑,只希望他被沈柏南骂的头破血流。
——
沈柏南挂了电话以后,吐出一口浊气。
盯着手里粉色手机几秒后,他才平复了心底的怒意,转身朝客厅走去。
阳光从落地窗外倾斜而入,扑洒在女孩儿那皙白的脸庞上,为她增添几分柔意。
明明是赏心悦目的模样,可是沈柏南却觉得胸口有些沉闷。
就在他蹙眉的时候,安安静静坐在那的陈初俏抬起了小脸,脆生生的喊道:
“二叔。”
沈柏南脚步慢了半拍,眼睛微微缓和。